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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不只是因為剛剛一路上的狂奔和方才那千鈞一髮的緊急情況,最讓她害怕的是,她以為她的面紗就要被他取下,她的殘缺就要暴露在這個世上她最不想讓他看到的人的眼光之下。

他!是他!是那個大哥哥!

是那個地上輩子唯一夢想的男人,是那個用一支玉笛就收去了一顆情竇初開女兒心的男人,但……

那已是遙若上輩子的事了。

冬月顫著手把掌中的無射瑜放入由床底下拿出的小木盒,加上這塊無射喻,她已經拿到了八塊音玉,現在只差林鐘璃、夷則鑰、南呂珏和應鐘珩,她就找全了十二塊音玉。

當她要把木盒關上的時候,一個東西碰到了她的手,她像是不能自制的將那段只剩一半的白玉短笛取出。

她用力的握緊那僅餘一半的凝脂雪笛,直到整隻手隱隱作痛,可是她卻渾然不覺,只因為她的心痛早就蓋過了一切。

心?她還以為她早已沒有心了,一個連自己的存在都不在乎的人還在乎自己有沒有心嗎?

揚起頭,她發出無聲的嘶吼,而許久不曾落下的淚也隨著夜風捲落掉入土裡。

就讓她再好好的落一次淚吧!就只有今夜!

她會確定自己的淚已流乾,而明天太陽昇起後,她又會是那個生命中只有嬤嬤、音樂和復仇的孟冬月。

第三章

白守謙開始懷疑自己或許犯了一個錯誤──

這個裴冷築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在冷竹島的幾個當家中,最出名的該是那個總是冷著一張臉的裴冷簫,或許是裴冷簫給人的印象太強烈而深刻,所以相對的對於總是一臉笑容的裴冷築,絕大多數的評語都是足智多謀、謙和溫文。

可是在裴冷築承諾取回無射瑜而邀他暫居冷竹別館的這些天,他突然有一種感覺,如果裴冷簫是冰的話,這“笑面諸葛‘就是水。

冰是很可怕沒有錯,所以人們在面對冰的時候會小心,對於較溫和的水就比較不在意,但是水其實和冰一樣都具有殺傷力……

不!或許該說,水有時比冰更危險,因為人們往往低估了它的危險性。

原本地以為裴冷築會抓著他迫問有關十二音玉的事,從他那天放走玉笛子的樣子看起來,這個裴冷築對玉笛子該是興趣濃厚,所以他一直等著裴冷築,一心以為他手中握有的線索可以來和裴冷築做條件的交換。

可是沒有想到等了這麼些天,裴冷築似乎一點行動也沒有,每人忙進忙出,忙的還是冷竹島的事,似乎完全忘了十二音玉和玉笛子的事。

不行!他得去找裴冷築談一談!

白守謙心意一決,當下便轉往裴冷築居住的雅音築,由這些日子他對裴冷築的觀察得知,這個時候他大多是在對帳本,所以不會出門。他決定不光通報,好給這個“笑面諸葛”來個措手不及。

“也該是你來的時候了。”

裴冷築對不經通報就推門而入的白守謙不僅不顯得訝異,就連臉上那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也不曾退去,彷彿白守謙的到來旱在他意料之中。

面對裴冷築這樣的表現,日守謙恍然大悟,看來他又輸了這一次,這個裴冷築不是忘了十二音玉和玉笛子的事,他只是在和他比誰能沉得住氣,說穿了,裴冷築根本就是在等他把手中擁有的籌碼親自雙手奉上。

“真是高!看來我本得不甘拜下風。”白守謙自嘲的搖了搖頭。

幾次交手都讓對方佔上風,這樣的情況真是令人打心底的感到不是滋味,他現在幾乎能體會為什麼皇上每一次提到裴冷簫時總是又嘆又恨,因為他對這個總是棋高一著的裴冷築也有著同樣的想法。

“好說,小弟只是個商人,對‘交易’總是較白兄有些心得,談不上高這個字眼。”裴冷築仍是那一臉“狐笑”,教人完全摸不營他的心思。

“賢弟是否已有玉笛子的下落?”白守謙好奇的問。因為裴冷築表現得太篤定了,若非他心中早有盤算,否則為何如此淡然?

“白兄何不談談你對十二音玉的瞭解,如果小弟想得沒錯。白兄和這青玉還頗有淵源,絕非單純只想追回音玉或抓出玉笛子,以白兄如此積極,這其中定有曲折。”裴冷築別有深意的看了一臉訝異的白守謙一眼。

“這天下尚有你不知之事嗎?”白守謙的驚歎不禁脫口而出。

“白兄可否為小弟解答?”

白守謙苦笑的搖了搖頭,“我就算不說,以你的能耐,要知道那些問題的解答也不是難事。只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