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修士終於沒再裝看不到,拍拍手,站起身,打量了葉景文一遍,說道:“這位師弟。看你年紀輕輕,何必在乎這點靈藥?不是師兄我愛與你爭,實在是以師兄的年紀,結丹迫在眉睫,不能放過這次機會,你就讓一讓師兄如何?”
倘若此人一開始就以這個理由向他說明,葉景文未必不允,他是劍修,對丹藥的依賴低於主流的法修。可這個人,一開始先佔便宜,完了才說,而且一口一個自稱師兄,語氣中沒有半點請求之意。
他冷冷重複:“請師兄退出石室。”
這人見他態度如此強硬,面上也帶出惱怒來了。他看著葉景文,道:“我乃朝陽峰無量真人門下,震陽師祖徒孫董師洋,敢問這位師弟尊號?”
這卻是以身份壓人了。葉景文冷聲道:“清泉峰青元真人門下,葉景文。”
聽得此話,這人目光閃了下:“原來師弟是靖和師祖門下徒孫,莫怪如此……”上下看了他一眼,其意不言自明。
葉景文更惱了,靖和道君脾氣不佳,所以名聲也不大好聽,但外人也就罷了,對待門人,靖和道君從不欺壓,此人亦是玄清門弟子,卻是這個態度,怎不讓他怒上心頭?當下怒道:“這位師兄。還請自重,莫要辱我清泉峰師祖!”
“我哪裡辱了?”這董師洋嘲nòng地笑了兩聲,“這位葉師弟,你這可是無中生有,我可什麼都沒做。”
“你——”葉景文面沉似水,一言不發,劍已出鞘,懸空在他的身旁。
此人看他出劍,也沉了臉sè:“這位師弟,難道你想對同門動手?”
葉景文也嘲nòng地笑:“這位董師兄,你這也時我中生有,我不過拔劍而已,就誣我對你動手不成?”
“你——”此人也被氣白了臉。
兩人劍拔弩張,氣氛一觸即發,忽聽旁邊傳來輕微的爆裂聲,卻是又有一人破陣而出。
董師洋轉頭一看,大喜:“白師叔!”
葉景文卻是臉sè一沉,此人卻是震陽道君的弟子,白雁飛。
白雁飛的臉sè很不好看。他如今還是築基中期的修為,雖然以他的年紀來說,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可他一心想與秦守靜、李靈犀這樣百歲結丹的青年才俊相比,如此的話。卻差強人意了。
玄清門歷來有專出天才修士之名,他們這一代,秦守靜七十八歲結丹,李靈犀九十六歲結丹,皆無愧天才之名。白雁飛身為幾百年才會收到一個的單靈根弟子,從來不屑與其他修士相比。可他如今五十有七,卻還只有築基中期,幾乎可以肯定及不上秦守靜了,甚至追上李靈犀都有些勉強。以白雁飛自視甚高的個性,這一點著實難忍。
偏偏他進了這萬法自然陣,第一關五靈殺身。就費了許多力氣才破陣,還nòng得自己狼狽無比,心中惱火得很。此時聽到別人叫他,眼睛一瞪,便道:“叫什麼?!”語氣相當不好。
那董師洋熱情地招呼,卻被嗆了一句,愣了一下,但他意識到還有旁人在此,立刻裝作不在乎的樣子,仍舊lù出笑容:“白師叔,你也出來了?”
白雁飛也意識到剛才自己語氣太差,此時馬馬虎虎“嗯”了一聲,掃過兩人一眼,便要尋路繼續前進。
董師洋哪裡會讓他就這麼離開,立刻道:“白師叔,您不採藥嗎?”
說到此次獎勵,白雁飛其實不怎麼在乎,他師父可是玄清門的首座太上長老,自己又資質極佳,平日裡丹藥從來不缺。可到底採藥是此次主要任務,聽得此話,便低下身隨便採了兩株。
葉景文臉sè更綠了。這白雁飛採的不是他出來的那個石室的藥材,而是剛好走到他這邊,就蹲下來採!
看到董師洋洋洋得意地撇了他一眼,葉景文沉著臉sè,出聲:“白師叔!”
白雁飛渾沒在意,懶洋洋“嗯”了一聲,還以為葉景文也是與董師洋一般與他打個招呼。
可接下來,卻聽葉景文道:“白師叔,您身為長輩,是不是應該遵守一下規矩?”雖然已是盡力剋制怒氣,可他這句話還是帶了些火氣出來。
白雁飛停下,站起來轉身,望著葉景文蹙眉:“什麼意思?”
葉景文道:“您要採藥,就應該採您出來的那個石室的藥材,此處乃是我正在採摘的地方,您不約束朝陽峰的弟子也就罷了。怎麼還帶頭破壞規矩?”
白雁飛似乎一時有些不明白他說什麼,轉頭看看董師洋,卻見董師洋誠惶誠恐地看看著他,與葉景文的態度截然不同。
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