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還很稚嫩的青年鼓起勇氣說:“葉師妹到底是友派弟子,我們……”
“唐師弟。”任與風對著唐方說話,又是另一番口wěn,卻不知這唐方是何身份,竟能讓任與風這般自視甚高的人如此客氣,甚至有些討好。“你涉世未深。不明白這裡頭的關係。我們與玄清門確實是友派,可大事臨頭,就顧不得了。十來年前妖獸之luàn,我們七大門派在昆吾,雖然名為友派,暗地裡發生衝突乃至互相劫殺都是有的。這都是為了什麼?利益,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何況,我們又沒有對葉師妹下手,只是不方便再帶上她而已——唐師弟,你想想看,葉師妹如今半死不活,我們帶她進去,如何尋寶?”
“這……”唐方一時也反駁不了。
“江師弟,”任與風再度開口,這次話裡已有威bī之意,“你可要快些做決定,晚了,我們可等不了!”
不久之後,陌天歌感覺到江上航的手終於平定了,他淡淡開口:“任師兄,我還是在此看著葉師妹吧,是我帶她來的,自要平安帶她回去。”
…………
“哼!”任與風冷哼一聲,“好吧,那咱們也不必多說了。各位師弟師妹,我們走!”
而後是靈氣bō動,想必是他們在開啟地宮入口。隨後是一陣腳步聲遠去了,現場除了她與江上航,再也沒有其他人。
江上航一下子頹然坐倒,抱住了自己的頭。
陌天歌睜開眼,慢慢坐起來:“江師兄……”
江上航猛然抬起頭,一怔:“葉師弟,你……”
“我的傷沒那麼重。”她笑笑,而後正sè,“此事……多謝江師兄了。”
她在謝什麼,江上航當然知道。此時他且驚且喜,又覺得頹喪後悔,心中百味陳雜,最後只是勉強笑了笑:“葉師弟,抱歉了,我對你保證了那麼多,結果卻……”
“這不關江師兄的事,江師兄為我放棄進入與他們一同進入地宮的機會,我很感動。不過,江師兄難道不後悔嗎?”
江上航苦笑:“後悔,有一點吧……但是,葉師弟與那位任師兄之間。我還是相信葉師弟一些。那位任師兄,平日對待同門就甚為苛刻,此時暗算了葉師弟,我想,憑他的個性,到時必定不會分我多少東西,倒不如不進的好,說不定葉師弟為了感謝我贈我什麼寶物呢!”
這話既是真的,也是苦中作樂,陌天歌此時對江上航已經一定氣惱也沒有了,聽他此語,笑道:“有何不可?”
江上航轉頭看她:“嗯?葉師弟難道真的要送我寶物?”
陌天歌神秘一笑:“任與風設計我,恐怕裡面有什麼好東西,既然他不仁,我也不義,我們去搶了他的!”
她說得輕描淡寫,江上航卻躊躇:“這個……葉師弟,我知道你今時不同往日,可任師兄他們實力也弱,人也多,打起來我們打不過。再說了,我到底是正法宗弟子,與他們作對著實有些……”
陌天歌揚眉:“怕什麼?明的不行我們就來暗的,你路向兩位師兄身上帶傷不足為慮,除了那任與風我不曉得他有什麼手段,其他人我看也不難對付。若是江師弟你怕回去受師門責難,我們就把他們全殺了,到時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江上航大吃一驚:“葉師弟,這……”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其他人再說,任與風我是一定要殺的,若非我留了心眼,並沒有真的受重傷,剛才就被他算計去了半條命,他還想把我扔在這自生自滅,哼!”說著,陌天歌看向江上航,“江師兄,昔**也是殺伐決斷之輩,怎麼今日如此猶豫不決?”
江上航一怔,沉默了。沒錯,他在雲霧派時,受盡排擠,並非如此性格,江承賢欺他,他忍,可得了機會,他毫不猶豫殺了江承賢,逃離雲霧山。但是到了極北,當了部落的仙師,受盡部落凡人膜拜,又成為天極七大門派之一的正式弟子。不再像以前那般任意被人欺凌,他便開始小心翼翼地保護眼前的一些。任與風高傲,他接受,囂張,他也忍讓。因為不像在雲霧派時幾乎不能生存,他便沒了當初的決斷之心。他是比以前看開了,xiōng懷寬大了,可也失去了曾經的銳氣。
想到此處,江上航慢慢吐出一口氣,真心誠意地道:“多謝葉師弟提醒。”現在知道還不晚,前進的方向總是要不斷地調整。曾經的他困於仇恨。現在他走出來了,現在的他沒了決斷,將來他會提醒自己。
“好吧,葉師弟,你要殺任師兄,我不管。但是,希望你能放過唐方師弟,我與他之間交情不錯,他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