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天歌聞聽此言,與秦羲對看一眼,兩人的眼神均有些玄妙。不管身在天極還是雲中,他們見過的元嬰修士不知凡幾,像閻豐這般處事的,還真沒有。一萬修士中未必有一個能修煉至元嬰,故而元嬰修士都是心高氣傲的主,這個閻豐,卻絲毫感覺不到傲氣。只是,不知道元州的修士是否都是如此?
“至於下面這個訊息,幾位道友要有個心理準備。”停頓了一下,閻豐如此說道。
看他面色忽然如此嚴肅,陌天歌三人也跟著緊張起來。景行止道:“閻長老請說。”
閻豐道:“其實,就算幾位想返回雲中,目前也有些難。”
“哦?這是為何?”
“整個大陸,突然挪了個位置,實在匪夷所思,若非事實擺在眼前,就算是我等元嬰修士,見識廣博,也很難相信。”閻豐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但還有更匪夷所思的事情……”
看著他們三人,閻豐慢慢說道:“連雲中,也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什麼?”三人齊齊出聲
景行止大吃一驚,問:“敢問閻道友,雲中現在哪裡?也像元州一般,突然挪了個位置?”
“不錯。”閻豐嘆息道,“數月前,暴風雨之後,我們這些元嬰修士就集中到了一起,探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首先發現的,是元州突然到了歸墟海,隨後,我們就發現,就算按照新的路徑,也無法到達雲中了。”
看著他們三人,閻豐繼續說:“歸墟海位於雲中之南,我們花了些時間,就確定了元州的新位置,但,規劃出新路線後,我們看到的仍是茫茫大海,沒有云中大陸。”
“……”景行止皺著眉頭,說道,“閻長老,元州與雲中之間,不是有傳送陣麼?這也不行?”
閻豐輕輕搖頭:“不知景道友對陣法瞭解多少,傳送陣可說是最複雜的陣法之一。隨機傳送陣就罷了,定點傳送陣,兩個傳送陣之間,有太多需要計算清楚的東西,若有不對,就無法正常傳送。其中,距離遠近,是最基礎的一點,這關係到傳送陣需要多少的靈氣,陣法的複雜程度等等。無論是雲中、元州還是梟陽,所有的定點傳送陣,都是按照兩地之間的距離佈置的,遠距離的傳送陣,所需靈氣極多,尤其複雜。發現異變之後,我們就嘗試著使用傳送陣與雲中的商業協會聯絡,但結果卻失敗了。”
景行止臉色微變,看了陌天歌一眼,見陌天歌點了點頭,知道閻豐所言不虛。
但陌天歌的臉色更難看,傳送陣對私人來說並沒有多大的用處,所有的陣法中,她對傳送陣是最不熟悉的,因而之前一直忽略了這種可能。
既然元州到雲中的傳送陣都廢了,那麼景行止之前發現的,元州到天極的傳送陣呢?是否還可以使用?
再往深處一想,元州突然到了歸墟海,雲中亦在原來的位置消失,那麼天極是不是也在原來的位置上?
想到這裡,她暗自苦笑。本以為離開雲中,只是短則數年長則十數年的遊歷罷了,卻沒想到迴天極的通道會突然崩塌。為了回到天極,花了好多年時間準備,順利與秦羲重逢,又碰到了景行止,從他這裡得知了迴歸天極最安全的路徑,結果卻又發生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她的歸家之途,怎麼就這麼難呢?再這麼拖下去,她離開天極都快百年了。
而且,最大的問題在於,她所剩的時間不多了。築基時,在紫微洞府被紫微散人算計,這位性格古怪的前輩給了她兩百年時間。原本她以為,兩百年時間不算短,足夠自己準備了,就沒有太在意,可她怎麼想,也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麼多事情,連天極都回不了,更不用說完成紫微散人的囑託。
還有五十多年時間,可現在連天極在哪裡,她都不知道了……
“可我們從元州海到大陸,也藉助了傳送陣……”
“倘若距離遠近不變,或者所變不多,傳送陣仍是可以使用的。”閻豐說,“所以,位於元州及元州海的近距離傳送陣,都沒有異常。”
景行止默然半晌,最後長嘆一聲:“這麼說,我們短期內是回不了雲中了?”
“是啊……”閻豐也是愁眉不展,“我們元州是行商大陸,物產不豐,靠著行商才能有今日的繁榮昌盛。可現在連雲中在哪裡,我們都不知道,長此以往,元州必會衰落……這個訊息,我們商盟不敢向外透露,若是放出去,只怕會引起元州動盪啊”
元州的情況很特殊,沒有豐富的物產,靠行商發家,這就註定了要依靠地大物博的雲中才能維持昌盛。而如今,元州孤懸一方,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