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大不諱之事,還望陛下和國公爺明察啊。”
楊廣聽他如此說方才面色稍斉,點頭道:“既是如此,你且道來。朕自會擇選而用。”他嘴上如此說,心中卻是暗暗嘆氣,就那個小無賴,指望他的主意好過萬倍?只要不是把事情搞壞萬倍就燒了高香了!老楊同志還是很英明的,至少在對莊大少能力的判斷方面是這樣!
莊見哪裡知道人家肚子裡看不起他,聽著王世充的馬屁,卻甚是舒服,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接著楊廣的話頭道:“就是就是,皇上那是一代聖君啊,他老人家前知五百年,後曉五百年,那啥,那叫一個驚才絕豔啊。你只管說來,他老人家自會分辨的。我那主意不說也罷,總要給大家都留條發展之路,大家共同進步才好嘛,說罷說罷。”當下只是一個勁兒的催促。
聽著他這番無恥的話,王世充差點沒鬱悶的一頭栽倒。噢,感情你老人家這是提攜後進呢,你丫壓根就沒有主意,在這兒裝什麼大尾巴狼啊。只是他鬱悶歸鬱悶,面上卻是不敢少露一絲半點。這一來眼見皇帝似是甚為享受這番馬屁,二來他心中對這位國公爺實是大大的畏懼,哪敢多有異樣。
當下連連點頭稱是,這才向楊廣進言道:“陛下,依臣之意,可讓人在發現鸞鳳落腳之處建造一座儀鸞殿,讓吉兆永駐。至於那進言發現祥瑞的親衛統領高德儒……”說到這兒,他嚥了口唾沫,偷眼看看莊見,卻見這位國公爺正自滿面黑氣,不由的心中一個激靈。連忙接道:“陛下可直接下旨斬殺,便道此祥瑞雖是鳳凰,然凡俗之輩如何識得,必是欲矇蔽聖聽而投機所為。傳旨天下,日後但凡發現異物,可使人畫影圖形奏報朝廷,自有聖天子龍目御覽而定才是,他人俗輩不得妄言,今斬其以警示天下,後輩自不敢再有譖越了。此為臣之策,請陛下和國公爺定奪。”
楊廣聞言大喜,拍案而起,喜色連連點頭道:“妙計!妙計!就是如此!好好好,王愛卿果然不愧為心思機巧之人,此計大妙,朕當納之。”隨後也不再問,直接令德全招舍人虞世南明旨天下。
王世充心中大鬆口氣兒,只道此番當是遂了這二位祖宗的心願了,可是當他偷眼去看莊大公爺面目時,卻赫然發現莊大公爺滿面怒容,怒氣中還帶著一份悲傷,不由的心中一突,大是惶惑不解。
他自不知,當莊大公爺聞聽他提議為了一隻野雞就要建一座宮殿之時,心中那怒氣已是勃然不可遏止了。話說那建一座宮殿得要多少銀錢啊!我太陽你個老母的!萬一皇帝這個老王八錢不夠,要去賣了內庫中老子那些個寶貝咋辦?那可是莊公爺的心頭肉啊!
可憐的王世充,自然不會知道,這位莊公爺心中偉大的目標,早已將內庫中的寶貝視為自個兒的禁臠了。這番表白只當迎合了莊公爺的心意,卻不料實是馬屁拍到了馬腳上。自這一刻起,可憐的王世充同學已是被莊公爺,徹底打進了必須要對付的行列中去了。
御書房內,楊廣解決了心患,大是開心。他這陣子被天下連番的騷亂搞得實在是筋疲力盡,原本脆弱的心防,已是趨於崩潰,此時神經質的跡象已是多有顯露,便只從硬要把一隻野雞當成鳳凰來供著,就可窺見一斑了。
看著下面恭立的二人,老楊同志很開心,呵呵笑道:“二卿可謂朕之左膀右臂。朕有二卿這般賢才相佐,何愁大業不展。此番東遊北巡,王愛卿當為朕守好後方。莊卿家,你今已成年,自入朝以來,屢建奇功,克敵救駕,勇不讓諸將,智不輸眾臣。朕甚欣慰。此番出遊,卿當為朕前部。不知卿家可願一展駿足?”
莊見正自心中暗惱王世充,算計著這番損失,怎麼從這廝身上討回。耳中忽聽得皇帝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頓時將所有算計統統拋諸腦後,大喜問道:“皇上,可是讓我做大將軍嗎?就是那種Very拉風的,帶著大軍的真正的將軍嗎?”
話說這廝乃是後世街頭痞子出身,對能拉著大隊人馬,進行大範圍PK的無限拉風做派之崇拜,那是根深蒂固了。此刻聽的楊廣讓他為前部,霎時間是雙目放光,一個身披亮銀甲,胯下白龍駒,大手一揮,暴喊一聲:“弟兄們,給老子上啊……”的風光場面,已是頓時充滿腦海。至於那句暴強的臺詞兒,是正面的還是反面的,已是全然不去理會了。
望著這個此刻滿面紅光濯濯,雙目閃動著狂熱光芒的愛卿,老楊同志不由的一陣無語。心中突然大是後悔,對於自己心情激盪之下的這番安排,不知到底是對還是錯。眼見這廝那副架勢,整個就是一副無事也要惹是生非的樣子,讓他為前部,等到自己大軍跟進後,是不是會面對一地雞毛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