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官員的酒宴,基本上不會去別處,生活單調得很,也毫無破綻,我自然敲不開他的大門。”
“慕溫良的門你都敲不開,遇到我,你真的是……”宋言致話聽了,後半句沒說。
陸清清有點被憋住了,接茬問:“大人可是想說‘三生有幸’?”
宋言致笑了笑,沒承認也沒否認。
“確實三生有幸,沒料到這麼快。”陸清清垂下眼眸,想著自己當初的那些計劃,六年來,他父母身亡的陰影揮之不去,為此她也籌謀不下百種辦法,但不管哪個辦法籌謀的時間都沒少過十五年。對方是權臣,她再有錢在那些高管看來也不過是個小人物,能爬到調查對方,質問對方的位置,談何容易。
宋言致認真在心裡回味了下“三生有幸”四個字,笑問陸清清有什麼應對辦法。
“若真能查實這箱東西與慕溫良有關,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去京城,查清楚。”陸清清道。
“僅憑七品監察御史的身份?”宋言致舉起那錠刻著‘良’的金子,“還有一事我覺得奇怪,慕溫良為何會把自家的錢刻成‘良’,一般都該刻姓氏。”
“那時候他還沒有和慕家大房、二房分家,該是公用一個庫房,精明的不想讓人佔他便宜,所以他的錢財都刻著自己名字的最後一個字。”陸清清解釋道。
宋言致凝視陸清清。
陸清清被看得不自在,補充解釋道:“我雖然沒敲開慕丞相的門,但慕丞相家丫鬟小廝的嘴巴我還能敲開的。”
“如此不嚴。”
“很嚴,但大戶人家麼,到了歲數總會往外放人,這些人脫離了管束,總要生活,總需要錢,所以嘴巴才沒那麼嚴了。”陸清清繼續解釋道。
“厲害,”宋言致不禁嘆,轉頭吩咐孫長遠,以後□□禁止往外放人。
孫長遠嚥了口唾沫,防備地瞅眼陸清清,連忙跟自家主人保證,以後堅決不會放人出去。
陸清清聳了聳肩,也是無奈,但願□□那些下人們不會暗地裡詛咒她。
二人的談話最終因為陸清清的‘小聰明’不歡而散。
陸清清因突然成了監察御史,長樂縣縣衙那邊不需要操心,就打發夏綠負責此事,拾掇東西搬家。不出一天的時間,東西就都準備好了。夏綠特來回稟:“姑娘喜歡得書架,禪椅,還有那幾樣玉器擺件,奴婢都直接讓人運往京城的宅子了,用慣的下人還有廚子也都會明日啟程趕往京城。保證等姑娘到京的時候,宅子裡的一切準備妥當。”
“嗯。”陸清清想了下,對夏綠道,“把鄧修竹帶上。”
“鄧修竹?”夏綠立刻變了苦瓜臉,“這可不好勸,仵作京城肯定不缺的,姑娘非要帶麼?”
“讓他跟上,不去就跟他要錢,把我當初替他還的賭債都給我討回來。”陸清清道,“告訴他,若是去京城,我還會多出十倍的價錢,他有什麼要求也會盡量滿足。”
“是。”夏綠應承後,立刻交代小廝招財和進寶去辦。
五天後,陸清清聽說京城那邊終於有了回信。
經過一天的細緻搜查,宋言致的人才終於從廣陵王府的暗室內拿到了賬本,並快馬加鞭呈送了過來。
陸清清很高興,立刻去找宋言致要看賬本。
宋言致眼中含笑,“怕是會讓你失望了。”
“怎麼,賬本看不出問題?沒關係,別忘了我可是看賬能手,你們看不出問題,我能。”陸清清很有信心地自薦道。
“這樣的賬本呢。”
在宋言致的示意之下,孫長遠把桌上白絹布包裹的東西開啟,一本被燒得缺失一半黑乎乎的冊子呈現了出來。
陸清清愣了下,還是走上前翻了翻,除了部分沒有被燒的書角能依稀看到幾個字外,其它的地方都被燒黑了,有的一翻頁還會變灰落下來。
“怎麼會這樣?”
“密室內一直有人看守,一旦觸發機關開啟,他便燒了這賬本。縱然侍衛伸手快,卻也沒能攔住。”
“人呢?”陸清清不肯放棄希望。
“死士。”宋言致簡短回道。
答案不言而喻了,死士自然是死了,就是沒死,也是到死也不會說一句有用的話。
陸清清深吸口氣,坐下來,一篇篇翻閱賬本,僅僅透過每一頁書角上殘留的那幾個字找線索。看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後,宋言致見她把書放下了,問她有沒有什麼收穫。
陸清清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