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一直在笑好吧?”身為職業演員,陶暮自認表情管理特別好。而且他那天真的是特別開心,全程都要笑瘋了。
“你那天是很開心。但是吃蛋糕的時候就是強顏歡笑。”厲嘯桁也特別不客氣。直接說道:“我就不喜歡你明明覺得不好吃,還偏偏哄我說好吃的樣子。你總這麼糊弄我,我的廚藝怎麼可能有長進?我廚藝沒長進,最後倒黴的不還是你?”
“你這就是對你自己不負責任。”
“陶總,我覺得合作雙方要想保持長期合作關係,最至關重要的一點就是必須坦誠相見。默契的培養並不是一味容忍對方的缺點。而是在恰當時機直接指出對方的缺點,幫助對方儘快改正。相互包容相互磨合並不意味著要相互折磨。明明幾句話就能挑明改正的事情,就不需要耗費我們的忍耐力。我們的容忍度應該留在更核心的地方。”
頓了頓,厲嘯桁又補充道:“比如說,哪一天我不小心惹你生氣了。你要想想我們之前一直生活的特別愉快,所以容忍我的小錯誤。而不是在生氣的時候想到你為了和我在一起,容忍了那麼多雞毛蒜皮的小事,然後變得更生氣更委屈。”
厲嘯桁認為一個人的精力和容忍度是有限的。就像能量守恆定律。在雞毛蒜皮的小事上消耗一點,就意味著量的累積增加一點。如果任由負面情緒不斷積累,萬一哪天不堪重負爆發了,很有可能造成質變。
所以容忍度絕對不能消耗在日常生活中。
在厲嘯桁的設想中,他跟陶暮的日常生活應該是儲蓄罐。因為相處愉快,所以每天都會積累一點點幸福。等到真有爭吵的時候,就可以把存在儲蓄罐裡的幸福拿出來一點,用來抵消爭吵產生的負面情緒。這樣負面情緒抵消後,剩下的幸福餘額還足以支撐他們度過餘生。
可是陶暮的習慣卻是把日常生活當成調料罐。哪怕是碰到一丁點不和諧的地方,陶暮總是習慣性的選擇自己讓步。就連蛋糕很甜這麼小的事情,陶暮都不會說出口。而是騙他蛋糕很好吃。
厲嘯桁覺得這種做法就是陶暮在犧牲自己的感官包容他遷就他。厲嘯桁很擔心,長此以往,他會被陶暮慣壞,習慣性的認為陶暮就該遷就他,就該為這段感情隱忍更多。到時候陶暮的調料罐就會不停的往外倒佐料,用來調劑這段感情。等到陶暮的調料罐空掉的那一天,也許就是兩人感情結束的時候。
“感情的事情沒有辦法做理財,也沒有辦法做空。只能用最原始的手段增加儲蓄。我也覺得這種投入會很辛苦。不過還好,如果合作物件是你的話,再慢一點也無所謂。只要你跟我一起努力就好。”
厲嘯桁說的嘴巴有點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酒。他覺得當務之急,就是扭轉陶暮的思維。讓陶暮把這段感情的經營理念從損耗型轉變成儲蓄型。畢竟談戀愛這回事兒,永遠都像創業初期,買不到合適的愛情保險,也找不到同等價值的理賠之物。真要是搞砸了,那就只能分道揚鑣。
厲嘯桁可以承擔任何專案合併重組的風險,但永遠無法接受跟陶暮分道揚鑣的後果。
“你今天怎麼這麼多感慨?”陶暮一邊吃燒仙草,一邊狐疑的打量著厲嘯桁。覺得他們家厲總今天話有點多。
“我看到你發的飛訊了。”厲嘯桁頓了頓,補充道:“就是懟沈毓那條。”
陶暮挑了挑眉:所以呢!
“你以前從來不理會他的。現在也不想忍了。”厲嘯桁說到這裡,微微靠近陶暮,但還是保持著正常距離,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感慨道:“我覺得我們家陶總懟人的風範很帥,也很性感。所以我很想看看,我們家陶總對我毒舌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靈活,舌頭是不是還那麼軟?”
最後一句,厲嘯桁幾乎是用氣聲在說。溼熱的氣息噴在陶暮的耳朵上,陶暮下意識的看向包廂內其他人,有些拘謹的小聲說道:“別鬧,那麼多人呢。”
“哦。”厲嘯桁規規矩矩的正襟危坐。甩著大尾巴總結道:“總之,我希望我們能坦誠相見,儘可能的深入瞭解對方,包容對方,而不是停留在這種膚淺的客套上面。”
陶暮眉峰一挑,斜睨著厲嘯桁:“冒昧問一下,厲總的坦誠相見和深入瞭解,是名詞,還是動詞?”
被標準的丹鳳眼似笑非笑的盯著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細長的眼眸內勾外翹,眼尾斜斜上挑,眼波流轉間神光逼人顧盼生輝,看得厲總心下一熱,從正襟危坐的坐姿變成雙腿交疊,還不忘裝大尾巴狼:“這個,當然得聽你的。”
“我們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