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導也知道兩個道具師之所以會膽子這麼大,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搗鬼。但他不想計較,只是有些無奈的看向陶暮:“有網友拍到你們昨天晚上在維多利亞港起衝突的照片,還發到飛訊網上。”
徐導長嘆一聲:“我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都有脾氣。但也不要讓我太難做。至少在劇組裡要好好拍戲。有什麼恩怨私下解決吧。”
一方是劇組投資商,一方是身價數百億的資本大佬。他哪個都惹不起,哪個都不想惹。只想安安穩穩把戲拍完。
“不怪我。我一向不惹事。”陶暮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不過要是有人故意蹦躂到我面前找茬,您也不能讓我忍氣吞聲吧?”
徐導沒話好說。只能一臉煩躁的喊場記過來:“嚴晟和沈毓怎麼還沒過來?你過去看看,催一下造型和化妝,難道讓所有人都等著他們兩個嗎?”
此時此刻,徐導分外慶幸今天的第一場戲是群戲。而且還是有沈毓戲份的群戲。到時候他要多ng幾次,把這些人累到沒有力氣了,他們就不會搞事情。
場記無辜受累,只能小跑著去沈毓的化妝間叫人。
徐導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還沒來得及回到監視器前坐好,就見副導演領著一個年輕人走過來。
“導演,他說他叫姚文霄,是來給沈毓探班的。”
跟大半年前相比,此時的姚文霄看上去頗有些落魄。這個落魄倒不是指姚文霄的衣著打扮,而是氣質。原本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年輕人,經過重重打擊後,變得消沉許多。眉宇間多了幾分陰鬱。看到站在徐導身邊的陶暮和厲嘯桁,眼中當即閃過非常明顯的仇恨和敵視。
姚家落到今時今日這般地步,可以說是陶暮和厲嘯桁一手造成的。也不怪姚文霄一見到兩人就是一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架勢。
徐導只覺得頭更疼了。他也鬧不明白沈毓跟陶暮是不是天生的八字不合。反正這倆人的親朋好友,那絕對是勢同水火。
“你直接帶姚先生去沈毓的化妝間吧。”
馬上就要拍戲了,徐導也不想橫生枝節。乾脆把倆波人隔開。副導演也知道這裡邊的情況,當即點點頭:“姚先生,請跟我來。”
姚文霄深深的看了陶暮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姚文霄最近一段時間也不好過。姚家被趕出聖安集團決策層後, 在滬城商界的地位大不如前。姚文霄身邊那些狐朋狗友也都見風使舵。之前打個電話隨叫隨到, 現在就離的要多遠有多遠。
當年姚文霄顯赫時, 仗著自己的家世背景沒少陰人。尤其是試圖接近沈毓的人。如今姚家一朝落魄, 這些人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敢明著站出來對付姚文霄,但暗地裡落井下石, 刁難一下姚文霄的傳媒公司, 還是辦得到的。
所以打從過完年後,姚文霄的毓霄傳媒就迎來一大堆麻煩。原本簽訂好的合同紛紛毀約,一波波檢查層出不窮, 再加上其他同行不斷伸手搶佔市場份額,姚文霄真是疲於應付焦頭爛額。好不容易擺平這些麻煩,還沒來得及喘口氣, 沈毓的生日就到了。
姚文霄想起這茬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了。不顧時間早晚, 姚文霄當下就讓秘書訂機票。打電話的時候被姚老爺子撞見了, 祖孫兩人還為這件事大吵一架。
姚聖安不同意姚文霄跟沈毓還有接觸。他始終認為,姚家落到今時今日這步田地, 沈家在背後功不可沒。如果沒有沈宸故意引誘他的女婿借高利貸,又唆使高利貸威逼利誘,讓他女婿以偷換進貨渠道的方式儘快還錢, 聖安集團絕不會在那種節骨眼上爆發地溝油的醜聞。
如果說陶暮是擺明車馬的要跟姚家作對,沈家就是打著盟友的旗號背後插刀。姚聖安輸給陶暮都可以說是願賭服輸,但他始終無法原諒沈家的行為。更不可能同意自己孫子還跟沈毓有牽扯。
然而姚文霄跟沈毓是從小玩到大的竹馬。他對沈毓早已是情根深種, 即便沈家人對不起姚家,可是姚文霄還是沒有辦法對沈毓死心。更何況沈毓也不算是沈家的人——他都被沈夫人趕出沈家了。
姚文霄試圖說服姚老爺子接受沈毓,甚至把沈毓是沈毓,沈家是沈家,沈毓跟沈家無關這種荒謬話都說出來了。姚老爺子簡直不敢相信他的孫子能自欺欺人到這種地步。
“你倒是心心念唸的惦記人家,沈毓恐怕早就把你忘在腦後了。”姚老爺子冷笑:“就算我一個不怎麼上網的老頭子,都能知道沈毓跟那姓嚴的戲子打的火熱。他去香城這麼久,可有給你打過一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