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祖母”進了屋,卓惜玉規矩的福禮問安。
“坐吧”竇氏頭隱隱做痛,正被劉媽媽給揉著,也沒有看卓惜玉一眼。
卓惜玉應聲,走到一旁的椅子處坐下。
秋雨規矩的隨她站在她的身後,到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來,竇氏看到滿意的點點頭,才又開口,“你表姐的婚期近在眼前,然後便是你們嫁入侯府的日子,今天你回去好好準備一下,明日陪元娘到侯府去一下,畢竟人家救了元娘,禮數總是不能少的,元娘不知禮,你卻不能不知禮,可明白了?”
又不是傻子,這話說的在明白不過,卓惜玉雖不情願還是不得不應下,又被竇氏叮囑了幾句,才離開,一路上卓惜玉心不在焉,從上次在侯府鬧出那樣的事情之後,她是在出嫁前對侯府一點也不想去。
那事也一直沒有傳出來,想到司馬茹顏的膽小軟弱的性子,怕是不敢和旁人說吧?卓惜玉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一邊又怪起元娘不安份,若好好的又何必會被送到別苑去,而又遇到劫匪的事情呢。
再說元娘,剛一回到原來住的院子,卓文君便趕來了,拉著元孃的手,又是心疼又是愧疚,“二妹妹,讓你受委屈了。”
她不是沒有看到家裡人的心思,只是她是個晚輩,自然不好多說,而且說了也沒有用,就連她自己的親事也是為了家族利益出發,自顧不暇,哪還能顧得了旁人。
“表姐馬上就要嫁人了,我也沒有旁的東西,居家過日子最少不得的便是錢,這一千兩銀子全當我給姐姐填的嫁妝”元娘拉著卓文君坐下,一邊將從衣袖裡掏出的銀票塞到她手裡,“表姐莫要拒絕,這也是妹妹的一點心意,雖然這東西俗氣了些,可表姐嫁到那裡人生地不熟的,還是留得錢在身邊踏實些。”
卓文君紅了眼睛,聽到有腳步聲,忙把銀票收了起來,“那就謝謝二妹妹了”
話剛進,春花端著茶水進了屋,兩人暗鬆了口氣,還好沒有被看到,卓文君這才又道,“到時只怕不能給二妹妹填妝了,我提前買了只釵,二妹妹不要嫌棄才是。”
可人在一旁才將釵送上前來,只見是一隻珠翠的,正適合元孃的氣質,元娘也一眼便喜歡上了,接過來,“表姐果然瞭解我。”
卓文君卻有些不好意思,“二妹妹喜歡便好。”
與那一千兩銀子比起來,這隻釵才不過幾十兩銀子,算起來,她送的是太輕了些,卻又沒有想到二妹妹竟然有這麼大的手筆,想來手裡是還有些銀兩的。
元娘把釵遞給蘭梅,“好好收起來”
一邊又吩咐春花,“晚上就留你們大小姐在這裡用飯了,你去看看多填幾個菜。”
明知是將自己支走,春花也沒有辦法,想到還被老夫人關著的冬雪,春花只能應聲退了出去,卓文君聽到腳步聲遠了,對可人使了個眼色,可人才退出去。
“前天我去母親那裡問安,偶然聽到母親派去江南的人打聽回來,你母親原來在江南還開過酒樓,掙了不少錢呢,也不知道打聽這些有何意?”卓文君不免擔心的看了元娘一眼,“其實說起來,我到寧願不認識你,而你還在江南,並沒有來過京城。”
是在為她惋惜吧?這樣的至情,元娘心裡一暖,拉過她的手,“表姐不用擔心,有些事情是命,跺不開的。”
卓文君見元娘沒有一點埋怨,心下越發的覺得自己當初沒有看錯人,兩個人用過了晚飯,又聊了會兒天,天色晚了,卓文君才走。
元娘坐回軟榻上,卓府既然對徐氏的錢財來路有了懷疑,不知到底是何意?
蘭梅卻從廚房那邊回來一個訊息,“夫人拿著錢幾天前便離開卓府了,說是回江南,可是聽說卓府的下人有的在京城遇到過夫人。”
“可知道為何要離開的?”畢竟下個月便是卓惜玉和她的婚事,以徐氏的身份不該缺席才是。
蘭梅搖搖頭,“並沒有什麼事,聽說是她自己主動提出來的,說身子不好,走的那天正是咱們去別苑的那天,而且也沒有用卓府安排的馬車,是自己出了府去僱車的。”
元娘想了一下,隱約猜到了些,看來徐氏還不是太傻,知道拿了卓府的錢在卓府呆下去錢也在自己身上存不了幾天,那貪財的性子,自然會想著怎麼解決才能保住這錢財。
次日,元娘用早飯時,那邊就已過來催了,原來卓惜玉早就準備妥當等著了,元娘放下吃了一半的早飯,收了妥當才帶著蘭梅出了院子。
臨走時,竇氏暗下又警告了元娘一番,才讓人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