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二月,各地紛紛舉起為營旗幟,戰爭不休的同時,也傳來武陵與舊梁朝結下盟約。
與其說是接下盟約,其實是舊梁朝尋上的武陵,支援武陵奪天下。
武陵與舊梁朝結盟的同時,彭城王不日也會到豫章。
先前,伏危主張以改革變法來為拉攏彭城王的誠意,原先周毅和周宗主都不看好。
雖不看好,卻也不影響父子二人對這改革變法的內容感興趣。
周宗主初初收到信,看到信上伏危提出的改革變法,也是為之驚詫。
拿著信琢磨了一宿,再把幾個心腹官員叫來,就著信上所言議論了兩日,都覺得或許可行,便也就送去了同意的訊息。
此番伏危從彭城回來,周宗主得知彭城王是因這改革變法才改變主意與豫章結盟,是以讓伏危當上門下曹議事,讓他完整改革變法內容。
但有些內容卻不是那麼快就完善好的,只能說就現有向彭城王提出過的完整。
改了一版又一版,時隔一個月,便定下,託李將軍取回去。
很快彭城王便差人來了口信,道是不日抵達豫章城,簽下盟約。
但凡簽訂盟約,甚少會是主子直接到人的地盤上,而是尋一處退可守,進可攻之處來籤盟約,可彭城王卻半點也不懼,倒是讓周宗主多了更多的賞識。
二月底,豫章漸暖,春風正好。
有快馬入了豫章城,直奔郡公府,報是彭城王已入豫章郡,在約定之處等候。
訊息至,不久,各方官員也都聽到了訊息,卻未收到郡公下迎接之令。
都在猜測是否是週二郎去迎接。
確實,是周毅與伏危出城相迎。
日暮前,抵達約定之處,小鳳靈寺。
下馬環視了一圈,並未見到戒嚴的軍隊,周毅與伏危相視一眼,略有遲疑:“人是否還未到?”
伏危環視了一圈,看到了寺廟外頭拴著的二匹高大的悍馬:“已經到了。”
周毅也看到了那兩匹馬,道:“就帶了兩人前來?”
伏危笑了笑,應:“是彭城王會做的事。”
話音剛落,便有聲音傳來:“伏先生倒是瞭解我們的主公。”
眾人往寺廟的門口望去,便見一身粗糙衣裳的彭城王帶著李將軍和另外一個將士從寺廟門走出來。
這二人哪裡有一方霸主與其得力悍將的模樣……怎麼瞧著都像是要去打家劫舍的悍匪。
周毅有一瞬的錯愕。
他原想,彭城王如何高大威武,如今多少有些難以言喻的感覺。
周毅簡單一揖:“久仰彭城王威名,在下豫章周家二郎,周毅。”
伏危拱手作揖:“許久不見,彭城王可安?”
衡戟點了頭,一貫的冷肅:“尚可。”
李將軍道:“彭城至豫章,路途稍遠,動靜太大恐會惹來諸多麻煩,是以兵分兩路,我等護送
主公輕簡先行,大軍在後。”
周毅道:“豫章已備好酒菜,特讓我來請幾位入城。”
彭城王點頭:“請帶路。”
沒有過多寒暄,這點倒是讓衡戟滿意。
北方悍馬,便是一路奔波,卻也絲毫不輸豫章馬。
一路急策返回豫章,竟比來時還快了些。
回到城外,甚是冷清。
伏危解釋道:“周宗主知彭城王不愛高調,是以沒有讓百官相迎,如今皆在府中等候。”
彭城王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只道:“直接去郡公府。”
僅僅這短暫的這一會,周毅去也感覺出來,彭城王確實不喜形式,是個利落的人。
停置郡公府外,已有幾名官員等候。
眾人翻身下馬後,有侍衛來牽彭城王的馬,黑亮的戰馬卻忽然蹬高蹄子往前踢去,牽著韁繩的侍衛險些被踢倒。
馬隨人主,一樣的難以馴服。
衡戟拍了拍馬脖子,躁動的戰馬這才安順了下來。
對上侍衛,說:“它脾氣較差,小心些。”
侍衛連忙點頭。
衡戟收回目光,看向周毅與伏危:“進去吧。”
入了府,周毅道:“彭城王一路奔波,可要簡單盥洗?”
衡戟直截了當道:“不必,先填肚子,吃飽便議事。”
眾人到了正廳,周宗主已在位上,望向進來的彭城王,雖未出門迎接,卻也站了起來為表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