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進來的虞瀅,相視一笑。
一笑過後,伏危才緩緩邁出了一步。
這一步走得伏危心情複雜。
曾經心如死灰,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還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站立,如今一切都漸漸好了起來,心頭自是思緒萬千。
但不管多少的思緒,起碼現在是喜悅的。
薄唇微微上揚,眼底同時也有了笑意。
但不過走了幾步,伏危額頭便沁出了一層薄汗,撐著柺杖的手指節也漸漸泛白。
顯然伏危已經到了極限,但卻還想繼續走動時,在一旁盯著的虞瀅淺淺擰眉,喊了一聲:“二郎,可以了。”
伏危呼了一口氣,到底沒有再勉強自己,讓伏震扶著自己坐下。
虞瀅把大兄送離開後,轉身看向伏危,說:“我知你心急,但我說過了,不能操之過急。”
伏危倒是沒有反駁:“我一時忘了,抱歉。”
虞瀅嘆了一口氣,說道:“想要好,就得慢慢來。”
伏危對著她淡淡一笑:“我兩個月都等了,也不急於一時,只是方才一時過於激動,就想再多走幾步,往後我會適可而止的。”
虞瀅見他似乎心裡有數,便也就沒有再勸他。
伏危腿腳恢復得好,虞瀅心頭又一樁大事落了地,接下來便是田地耕種與藥材交付這兩件事了。
耕地一分為二,一半用來種植草藥,另一半種蔬菜。
新的兩間茅草屋搭建好了。
一間用來住。
一間則是一分為二,隔開了一個隔間給羅氏做寢室,外邊則是
() 吃飯的地方,放得一張桌子,幾張凳子也就差不多了。
另外一間,則成了虞瀅與伏危的新寢室,小屋子則成了存放草藥的屋子。
虞瀅原本想著還要多搭一間茅草屋的,可何家父子與大兄很有默契地搭好了這兩間茅草屋後,便去幫宋三郎搭屋子去了。
大茅草屋搭建起來比較費時,平時他們都是忙中抽閒來搭的,所以她一時不知怎麼開口要再多搭一間屋子。
大兄與何大郎把竹床與桌子搬到了新屋子後,再把已經可以下地卻還要扮成瘸子的伏危背到了新屋子,接著又去忙宋三郎的屋子了。
虞瀅與伏危坐在床榻上,面露難色。
二人靜默無言的過了片刻後,伏危率先開了口:“他們或是覺著我們是夫妻,很難理解為什麼要多搭一間屋子,所以可能就作罷了。”
虞瀅與伏危一間屋子,到底還是有許多事情不便的。
見她有些消沉,伏危沉思了片刻,又說:“這樣吧,我與母親說一說,我去住那小隔間,讓母親來與你同一屋。下地行走的話……”
他頓了一下,才繼而道:“等晚上你們都歇了,我再到膳廳走一走。”
虞瀅聽到伏危這麼說,便想到羅氏屋子有些小,放下一張竹床和一張簡單的小竹桌後,也就一條過道了。
那過道狹小,伏危還得支著柺杖走路,行走極其不便,沒準一摔就會磕著碰著。
虞瀅轉頭看向自己的舍友,眉頭微微一蹙,嘆了一口氣說道:“阿孃的屋子太小了,不利於你平日康復,而我也知你與我一室多有不便,但現在好像怎麼分屋子都不合適。”
大兄大嫂自是要一間的,總不能回到家中後就要把人家夫妻倆分開來住吧?
而羅氏最合適的就是與她住,或是自己一個人住。
可顯然,羅氏那間小屋和那張單人的竹床,是擠不下她的了。
伏危聽聞她的話,拇指指腹微微一摩挲虎口,心底默默的回:他並未覺得不便。
面色溫淡:“我已然習慣,只是我擔心六娘你不自在。”
說實話,在就寢上,虞瀅現在確實已經習慣身旁的伏危了,也沒有什麼可不自在的。
但除了就寢這一事外,其實還是有許多不自在的。
第一是她換衣裳的時候得去浴間換。
第二則是來月事的時候,她會睡得不自在,就是換月事帶都得去茅房去換。
現在還勉強能接受,可這要是到了冬天,外邊又冷又黑,她心下還是怕的。
虞瀅琢磨了一下後,還是接受了現在難以分房的現實,她不確定的道:“要是你不在意的話,那就再擠擠?”
伏危面上並未有太多的表情變化,平靜的應:“只要你不嫌棄便可。”
虞瀅見他們倆都達成了共識,便開始想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