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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讓姜元去找他們,隱蔽些,讓他們在朝議上勸諫燕王立秦女的兒子為太子。”

王阿龍愕然道:“太后,這又是為何?”

“降低雲雅對王子的注意力,有些人的心願一旦達成,警惕就會降低。讓姜元他們全力保護王子安全,如有意思損傷,提頭來見。”

“諾。”

趙相如轉念一想又道:“王子日見長大,雲雅定不會用心管教,你讓姜元秘密在宮內找個合適的人先管教起來,免得沒了約束,時間一長不成體統。”

“太后思慮周全,屬下立即去辦。”王阿龍見太后沒什麼事要交代了,這才小心退了出去。

經過短暫的休整,十日後,趙奢大軍班師還朝,趙相如在王宮大宴群臣,為趙奢等將領接風洗塵。

惠文王喜愛宴飲,在位時常常設宴與貴族同樂,但趙義即位後,太后用事,叮囑他多研習典籍,聽取卿士意見治國安邦,疏宴飲女色。因而這些年來除了新歲來臨、祭祀禱告之外,宮中許久沒有這樣君臣同樂的場面了。

趙相如穿著一身黑底紅紋的寬大周服,很是威嚴。額上仍舊繫著玉環遮住傷疤,不知道的人以為這不過是尋常的裝點之物。趙王反倒只穿著常服,自有一股說不出的利落健朗。

趙奢回到北郊大營後,只簡單沐浴,換了身乾淨衣甲,和其餘諸將乘坐王宮的馬車來到王宮。得到宣召後,才入宮覲見。趙奢按照流程,向太后和趙王稽首奉還了虎符,這才落座。

趙王讚道:“將軍神勇,首戰告捷,秦國新軍天下聞名,將軍所帶兵卒不過十萬,亦能大獲全勝,令我趙人振奮,寡人甚慰。”

一旁參加的樂毅也點頭讚道:“聽聞秦人新軍號稱‘銳士’,總共不過二十萬有餘,此次奢將軍一役斬其半數,秦國元氣大傷,必要畏懼我國,不敢再戰。”

趙奢鳳目半闔,恭敬一禮道:“大王謬讚,不過是太后與大王的天威庇佑,才使微臣僥倖得勝。何況秦人驍勇,我軍傷亡亦是過半,此戰贏得甚險。”

趙義年紀雖輕,又從未上過戰場,但是周身的帝王之氣卻是絲毫不減,面對如此多從戰場上拼死搏殺存活下來的將士和老謀深算的臣子,他竟能在氣勢上不落下風,不由令人嘖嘖稱奇。

他微微一笑道:“愛卿何必自謙,此戰之功,又有誰能與卿相比。”趙義說罷轉頭望向太后道:“母后您說是嗎?”

趙相如看了一眼言笑晏晏的趙王,不好當眾掃他面子,嗯了一聲。

趙王趁勢又道:“自古以來,國遇良將都是天下幸事。數月前信平君將星隕落,寡人甚是傷懷,今日奢將軍橫掃秦軍,一戰成名,豈非寡人之幸,趙國之幸?”

趙奢趕忙拱手謙道:“不敢與武威將軍相提並論,是諸將的功勞,此次能夠大敗司馬靳所部,微臣的侍從許歷亦是出謀劃策,功勞不小。”

在幾乎末席的許歷聽見趙奢向趙王提及自己的名字,趕緊站起出席,向趙王行禮。他原先曾做過狼軍的監軍,當時還是太子的趙義自然見過,於是頷首道:“向來將士凱旋都要論功行賞,此次自然也不能例外。奢將軍大勝而歸,區區都尉之職自然不能與將軍之才相匹,母后,您說是吧。”趙王適時轉頭又徵詢起太后的意思。

趙相如眼神淡漠,似乎不置可否。

趙義的眼睛就一直看著她,貌似是在等待她的決定。

趙相如此時心中已是十分不悅。趙奢大勝而歸,她怕此人趁機重掌重兵,因而只設宴款待,做足面子,卻並不打算給予趙奢很高的官職。可是趙王一而再的在宴會上誇讚趙奢的才能,又做出一副不厚賞都不行的樣子,如果趙相如開口拒絕,必然讓在座臣子寒心,使她處於輿論的不利面。這是在逼她,而她討厭這樣為形勢所迫。

趙相如看著說得興致勃勃的趙王,眼中若有所思,暗暗思忖著他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若是無心倒也罷了,若是有意……趙相如眼睛微眯,像是蓄勢待發的獵豹,又像是慵懶打盹的家貓。

倘若趙王真是有意,那麼他的城府不可謂不深,竟與他平時一貫的謙和乖巧相悖,但不知是何時就這樣的。

趙相如盯了趙王一會兒,對著趙奢轉眸淺笑,臉上容色與十年前別無二致,倒讓他看了一怔。

“大王所言不差。其實但凡是棟樑之才,無論出身貴賤,有無過錯,我大趙都將招而納之。奢將軍雖出身王公貴族,但不與紈絝為伍,知道應以軍功報效朝廷,老婦甚慰。此事也應廣而告之,趙國,唯以才能論英雄。如此,天下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