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就是有人專門弄出來害人,這玩意兒可不是天生地長出來的。”說完,從布包抽出一根銀針,讓顧修逸含在嘴裡。
“要想制蠱,須得在五月初五正午至陽之時,取上百隻十二個種類的毒蟲密閉於一個容器內,最後活下來的那隻,就是蠱。”
“但成蠱之後,蠱師必須以自己的精血每日餵養,這樣蠱蟲才會認主,若是更厲害的蠱,在放蠱之前,每天都要割一塊人肉餵食。”
聽到這裡,許戈發出一聲乾嘔之後就飛快的跑了出去。
剩下的人臉色也都不怎麼好,個個面如黃蠟,包括之前中蠱的趙承墨,只有顧靈澤依舊泰然自若。
轉身去廚房拿了一個煮熟的雞蛋進來,取出顧修逸嘴中的銀針插入雞蛋中間,整個蛋白瞬間發黑,泛光處還帶著一抹詭異的青色。
“是?癲蠱。”顧靈澤把雞蛋放入罐子裡,罐內的蠱蟲馬上就繞了上去。
“此蠱在你體內,先會使你瘋癲,然後漸漸控制你的意識,你一日不死,就會被蠱師控制,成為他手裡的一把刀。”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彷彿都如冷水澆背,遍體生寒。
“如果我一直被鐵鏈鎖著,他也能控制我?”顧修逸這句話是咬著牙說的,可想他內心的情緒。
“這蠱以你的命力為代價,徹底透支你的潛能,一旦你被他完全控制,就會變得力大無窮,就算用再粗的鐵鏈鎖著你,你也能掙脫出來。”
顧靈澤每句話使他們不寒而慄,心內難安。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從今天起你頓頓吃素,每日把體力耗盡,這樣你體內的蠱蟲才會虛弱,引蠱的時候也能事半功倍。”
“好。”顧修逸毫不猶豫的應下了。
接下來的日子,顧修逸每天去後山長跑,跑完回來又跟趙承墨他們三人對練,每天把自己折騰的筋疲力盡,幾天過去,整個人就瘦了一圈。
陶大嬸這日出門,走到半路就被村裡的幾個人攔住了。
“他陶大嬸,那天坐馬車到你家的人是不是府城來的?家裡是做什麼的?成親了沒有?”問完便一個個豎起了耳朵,準備聽她的回答。
“不清楚,我沒問過。”陶大嬸才不會告訴她。
“鄉里鄉親的,小氣什麼,我可有好事找他。”說這話的人,臉上帶著幾分得意。
“什麼好事?”
“你也見過我們家秀紅,長的水靈又能幹,我看年歲也合適,正好說給你家住著的那位。”
“什麼你家秀紅,我家玉芬才是……”
“我家翠鳳……”
說著說著幾人就吵了起來,倒把陶大嬸擠到了一邊,陶大嬸趁機跑回了家。
到家就把這事一說,顧靈澤聽了只是哭笑不得,不過顧修逸確實品貌出眾,儀表堂堂,雖然衣著低調,可一看就知道是出身不凡。
對於村裡那些見錢眼開的人來說,這可不就是現成的乘龍快婿。
其他人也覺得啼笑皆非,顧修逸倒沒有覺得尷尬,只是以後不再去後山跑步了。
吃過晚飯,顧修逸提筆給家裡寫信,大致說了說自己的情況,想了一會,又在信尾加了一句話——
他很好,放心。
終於到了引蠱的這一天,從昨天起,顧修逸便粒米未沾,換做其他人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可他依舊面色不改。
顧靈澤提前讓徐大叔買了當天宰殺的豬牛雞羊各一隻,還把處理這些牲畜時的血也拿了回來。
顧靈澤用這些血在地上畫好陣法,然後和顧修逸面對面的坐在陣心。
趙承墨本來堅持要留在房內,但被顧靈澤一句話就勸了出去。
“我保證這次絕對不會有什麼危險,你在這裡反而會讓我分心。”
對方沒有說話,只是認真的看了顧靈澤一眼,便轉身出去了,倒是顧修逸盯著趙承墨的背影看了一會,直到身影消失。
“一會兒無論發生任何事,你都不能出這個陣。”顧靈澤面帶慎重的叮囑到。
“好。”顧修逸也提起十二萬分的謹慎。
顧靈澤咬破指尖,把血滴在之前準備的一塊半生不熟的牛肉上面,然後遞給顧修逸讓他吃下。
等對方嚥下最後一口,顧靈澤雙手掐訣,引動陣法,屋內頓時充滿了血腥的氣息,地上的血陣彷彿被蒸騰一樣,不停的飄出紅色的霧氣。
顧修逸的雙眸漸漸變紅,他突然覺得四周放著的生肉都變成了從未見過的佳餚美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