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那個傳說還昏迷的男人此時已經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張允,沒有抬頭。只是輕輕的說道:“讓醫生來處理傷口吧。”
張允暗自嘆息,這秘書長大人也太腹黑了,明明醫生要處理傷口,結果他拖著不處理,一直說,要等一個人來。
原來就是等夫人來,並惹得她涕淚滿面啊。
忽然,張允有點同情那個白兔一般的夫人,同時心中升起一絲疑惑。
他猶豫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領導大人,想了想,才是小心翼翼的說道:“秘書長,既然這麼捨不得夫人走,為什麼……”
為什麼剛剛不醒來,只要那個時候,秘書長大人一服軟,夫人一定會留下來的。
沉烈沒有說話,良久,低垂的頭下,輕輕的爆發出笑聲。
“她想要的方小說西,包括所謂的自由,我都會給她。只是,短暫的而已。”在張允看不到的角落,沉烈勾了勾嘴角,身上到處還蔓延著疼痛,他也顧不及。
他只是撫上心口,那裡暖暖的一片,好像先前那個女人留下的體溫,現在還在。
閉上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氣。
就知道,一直知道。
我的心,只有你能溫暖。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處理傷口,順便安撫群眾。
只是最後,沉烈叫住張允。
“那邊怎麼樣了?”
張允聞言,臉上也嚴肅起來。
“他似乎是有點意外秘書長您這次的受傷,現在還沒動靜。”
“是麼?”沉烈輕輕一笑,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嘴角的笑意擴大,忽然他輕輕一笑,“既然,他這麼想要連雲市這塊肥肉,那我讓給他,如何?”
“秘書長大人?”張允不明白,但是沉烈已經揮揮手,似乎有點疲倦。
“你先下去吧,我自有分寸。對了……”在張允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是頓了頓,才是說道:“荊城那邊,讓人看著點,不要讓人欺負到她。”
張允心頭一顫,回頭對上沉烈幽深的眼,最後點點頭。
“是,秘書長。”
這邊,張硯硯並不知道這邊病房發生的事情,她只是覺得一身輕鬆。
原來,過去對她來說,真的是重擔,壓在身上,難受得緊。
現在,走出醫院的那一刻,她才是輕鬆起來,並且前所未有。
回頭,看了一眼那依然戒備森嚴的醫院,張硯硯揚了揚嘴角,“再見了,沉烈。”
不,或許是一輩子都不會再見。
不過,他們以後都應該過得很好吧。
沒有對方的日子。
張硯硯心中這麼想著,往路邊的計程車走去。
只是,憑空出現的人,擋住了張硯硯的道路。
大片的陰影,讓張硯硯心中一慌,抬頭,看見熟悉的人,張硯硯心中情不自禁的一鬆,“羅旋,怎麼是你?”
羅旋靜靜的看著張硯硯,他沒有笑容,但是張硯硯卻感覺他的嘴角在勾起,給她一抹嘲諷的笑容。
這樣的羅旋,十分的陌生,張硯硯有點害怕,退後了兩步。
看見羅旋還是不動,張硯硯看了看時間,原來,這個時候已經是十一點了。
他們的飛機已經趕不上了。
張硯硯眼睛一瞟,忽然看到了羅旋手上的機票,頓時心中有點內疚,“對不起,羅旋,我,我忽然有點事情,所以,所以……”
羅旋似乎沒有理會張硯硯的道歉,只是靜靜的說著,說著一個事實。
“我給你打了很多次電話。”
“啊……對不起……”張硯硯慌忙的掏出電話,果不然,上面十三次未接電話,其中,全部是羅旋的。
張硯硯看著羅旋安靜的臉,忽然心中湧上愧疚,道歉也就這樣自然的出口了。
“對不起,羅旋,我,我有個朋友……臨時走了事情……”張硯硯還在緊張的找藉口的時候,只見對面的羅旋忽然笑了。
他本是俊秀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張硯硯的錯覺,這一刻,居然笑得有三分的陰邪。
張硯硯的道歉之詞,就這麼卡在了喉嚨。
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沉烈在裡面。”羅旋說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黑髮白麵,他嘴角的弧度擴大,繼續說道:“你是來看他的?你關心他?關心一個誘女幹過你的男人?關心一個拆散了你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