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詩眠不是第一次熬夜,但是沒有哪一次跟現在的心情是一樣的,現在的她不是那個從小被過分保護的慕家公主,而是站在慕氏權利的頂峰,肩負起自己職責的女王。
“張老師,你說這次青佩姐也會跟我一起嗎?這樣會不會打亂了你們的計劃?”來到公司,詩眠就改口叫張峰為老師了,她什麼都向他請教,張峰自然也樂見她有種這樣的轉變。而慕詩眠口中的青佩就是俞青佩,也是慕建國選的人。
“不會,她跟著你也是指點你,商場上的事情遠遠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再說,南非那邊的事情她算是比較熟悉的,就算今天你不來,我們也有讓她去的這個打算。”
聽見張峰這樣說,慕詩眠才放心下來。她雖然不懂慕氏現在的運轉模式,但是也知道慕建國留給她的這個團隊,每個人都有明確的分工,可以說是彼此相輔相成,缺一不可的。若是因為她的緣故讓他們的負擔加重,那她豈不是又做錯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亮,詩眠就跟著俞青佩坐上了飛往南非的飛機。
顧厲省千想萬想,也想不到自己的妻子居然有一天真的會不告而別,打他個措手不及。
坐在飛機上,詩眠看著窗外的雲層,突然覺得自己心裡有些東西好像在慢慢沉澱,對,自己最近十幾個小時的舉動無異於破釜沉舟,她告訴自己,不過是離開顧厲省,開始真正屬於自己的生活罷了,但是,不管怎麼說,她都清楚的明白,自己心裡還是有害怕的。
俞青佩比詩眠大了整整八歲。她在慕氏工作已經很多年了,當慕建國組建管理團隊的時候她就成為了這裡面的唯一一個女子,不論她的閱歷還是能力,都是妥妥的。當然,詩眠的事情她也是約有耳聞,現在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子,靜謐在清晨的陽光中,說不出的好看。
詩眠正閉著眼睛沉思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背傳來一陣溫暖,睜眼一看,就看見俞青佩衝著自己笑了笑,她的手正握著自己的,像是要傳遞溫暖一樣。“不要害怕。”她聽見身邊這個穩重的女人對自己這樣說道。
不要害怕。這句話很多年都沒有聽到了,這一刻,來自一個可以算得上是陌生人的女人的關懷,她有些懷念起以前周伶琳還在世的日子了。顧家也沒有女性的長輩,顧厲省的母親在他十一歲的時候就生病去世了,顧厲省的父親沒有再娶。想到這裡,詩眠又有些愣神了。
慕詩眠在飛機上睡覺的時候,顧厲省接到了常德山的電話。
掛了電話後,顧厲省的臉色沒有太多的變化,準確說從昨晚詩眠一晚上都沒有回來到現在,他都處於沒有表情的狀態。剛才電話裡常德山是這樣說的:“夫人今天早上的班機,已經離開了。”
顧厲省還真的是沒有想到慕詩眠會有這樣大的膽子一聲不響的離開了自己,這種被矇在鼓裡,被不告而別的感覺簡直讓他非常不高興。
現在,在頂樓辦公室走來走去,手裡的鋼筆被拿起又放下,顧厲省不承認在接到電話之前自己的心情被稱作擔心,他只知道慕詩眠做決定沒有告訴他讓他憤怒,然後別的什麼都沒有了。
想了想,顧厲省在磨蹭了一個鐘頭後,終於拿出電話撥出那個平時幾乎不怎麼聯絡的電話,他心裡告訴自己只是打過去質問這個女人怎麼這樣沒有家庭責任感,其他的真的是什麼都沒有。這樣不斷對自己進行心理暗示後,顧厲省發現對方根本就還沒有開機。
掛了電話,顧厲省抬手看了看腕錶,他不可置信自己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還是一個不被他關注的女人花費了一個鐘頭,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太不正常。
下午的會議,常德山見顧厲省已經恢復了常態,好像這中間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慕詩眠離開了,顧厲省今天反而按點到家了。剛下班,他是接到了徐藝馨的電話,但是不知道怎麼了,今天他覺得特別累,一路上的思考,他把自己的疲勞歸結於昨晚沒有睡好,而源頭就是因為詩眠突然離開。
回到家裡,顧厲省開啟冰箱,裡面什麼都沒有。有些負氣地關上了冰箱的門。走回客廳,將近一米九的大個子就直直地倒在沙發上。
平躺在沙發上,顧厲省看著頭頂的吊燈,結婚一年多了,其實他對自己的這個家還是很陌生,大部分回來的時間都是在半夜,就算回來也是直接睡覺,還真的是沒有怎麼觀察過家裡到底是什麼樣子。
家裡的格調有些冷,不過正是他喜歡的風格。當初這房子是慕詩眠一個人負責的,他一點都不上心,那個時候,顧厲省回想之前,哦,原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