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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侯府,但是李詩詩的身份明顯要比楊紅花來得實在而高貴。即使都只見過一回面,他的心裡更趨向於那個聰慧的紅花姑娘,理智尚算清醒。楚侯爺不可能為了這樣一個不清不楚的楊紅花,而對他有多大的幫助,李詩詩和楊紅花二人之間的取捨,一目瞭然。他換了身衣裳,便吩咐人準備車馬去李侯府。風逸閣裡,楊紅花正坐在椅子上等訊息,臉上的神色透著幾分焦急。“紅花姑娘,駱少爺身邊那起子奴才也忒沒理數了,見錢眼開的東西!”一個丫頭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嘴裡還不忘抱怨著。楊紅花的眉頭一挑,語氣不大好地呵斥道:“都是鄉下來的,自然上不得檯面,我給你的銀子可不少,連一個訊息都打探不到嗎?你莫不是自己貪了?”她的話語裡帶著幾分狠意,對於銀錢楊紅花從來不吝嗇,反正幾家鋪子裡每月繳納上來的銀子足夠她揮霍的。身邊幾個丫頭有時候辦事兒也落下些銀子,她也不愛跟她們斤斤計較。那丫頭連忙低下頭賠罪,心跳徒然加快。楊紅花給了她不少銀子去打探訊息,無奈駱睦身邊的那群土包子每回都獅子大開口,弄到最後剩不下賞銀她也不高興了,這幾回的訊息都是從守門的婆子那裡問來的,銀子可是少要了不少。“打聽來了,駱少爺最近常去李侯府,那人說還遇到了李家姑娘。”那丫頭低著頭,努力把方才婆子碎碎叨叨說的話背出來。楊紅花的臉色一僵,眼眸裡閃過一絲冷光,嘴角掛著幾分嘲諷的笑容:“他倒是走運,這麼快就勾搭上別人了?”候在一旁的丫頭,聽到楊紅花如此口無遮攔的諷刺,整個人跟著一顫,腰彎的更加厲害了。楊紅花慢慢地深呼吸,壓制著心底的怒氣和屈辱。如果等著楚侯府有人想起來給她定親,估計都進棺材了也無人提起。她只能自己籌謀,能觸及到的男子,除了駱睦之外,其餘的人根本不值一提。現在她都想有楊氏原先的幸運,能夠遇上楚昭。她整日待在風逸閣,即使出去參加哪家的宴席,那家的女主人也定是生了一雙火眼金睛,看得牢牢的,根本沒機會讓她出什麼么蛾子。好容易才平息下心底的怒氣,楊紅花的眉頭輕輕皺起,似乎在籌謀著什麼。楚惜寧斜歪在躺椅上,偏過頭瞧著滿院子的陽光,臉上露出些許的笑容。不愧是楊紅花,這麼快便讓駱睦掉入了溫柔陷阱裡。經常有人請客,駱睦也不能一直不回請,楚侯府供他吃住卻不會給他月錢,所以他就越發捉襟見肘。這時候就出現了善解人意的楊紅花,前幾回都派人送些中規中矩的詩詞,裡面夾雜著幾張銀票。到了後來,二人竟是見面了,送的東西也從詩詞變成了其他貼身之物。楚惜寧的手裡把玩著玉佩,她在等,魚兒已經上鉤,只等著收網的時刻。又是一個晚上,風逸閣的燈已經熄了好一會兒了,卻從偏門悄悄走出一個丫頭四處瞧了瞧,見沒人才又開啟門攙扶著一位身穿深色披風的女子走了出來。兩人都是默不作聲的,靜悄悄地走在牆邊的陰影裡。錦繡園看守後門的婆子早就打點過了,兩人沒費什麼周折便出來了。七繞八繞總算是到了約定的地點,這裡是駱睦想出來的,位於外院和內院之間,兩人都不用走太遠的路,而且相對比較隱蔽。“子衿,你來了!”夜晚,駱睦微微壓低的聲音透出幾分沙啞,帶著男孩子獨有的渾厚。裹在披風下面的人伸出一隻手將頭上的帽簷拉下,露出一張清秀的面龐,正是楊紅花。她不由得抬起頭對上駱睦那雙明亮的眼眸,心裡忽然一暖。不知道駱睦是從哪裡得知她曾經的名字,每回見面就都叫這個名字了。“楚子衿”這三個字已經許久未聽人提起了,現在從他的嘴裡念出來,頓時覺得說不出的好聽。“睦郎,這是我新繡的荷包,花樣是竹枝的!代表了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楊紅花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荷包,臉上泛著一抹紅暈。駱睦被她的聲音一酥,再加上那聲嬌語般的“睦郎”,更覺身心酥軟,伸手接過荷包時,輕輕碰到了楊紅花的掌心。從未做過粗活的手掌,極其細嫩柔和,讓他的心也跟著一軟。兩個人都不忍破壞這一幕有些溫馨的氣氛,低低地說著話。不想不遠處卻有幾盞燈籠慢慢靠近,在旁邊放哨的丫鬟和小廝也都跑了過來,面色慘白。“姑娘、少爺,侯爺來了!”丫鬟急急忙忙地衝過來,嘴唇都在打著哆嗦,她方才看到人群中簇擁的侯爺,魂兒差點都丟了。楊紅花臉色一僵,和駱睦對視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慌張和不解。連話都來不及說,二人便分開了。楊紅花提起裙襬,急急忙忙地往後院的方向跑去。駱睦因為楚昭堵了來路,也只好趕緊找地方想著先躲起來。只是二人還沒走遠,就被一群人圍住了。那群家丁手裡拿著棍棒,顯然是有備而來,一臉凶神惡煞地站在那裡。待瞧清楚是楊紅花和駱睦的時候,臉上明顯露出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