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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王和白姥姥打破了我們的計劃,我原來擔心溫宜前輩和刀無忌前輩無法趕到戰都與我及時匯合,現在卻擔心他們依約而來,東方家的黑**衣被霜前輩帶去了天外天,剩下白魔衣留給東方安做最壞的打算,現在戰都所能夠憑藉的只有白家妖屠的丹藥,白魔衣和王家的聖魔道果了”,
“好在事情還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畫坊雖然沒有伸出援手,但已經封住了黑士通往戰都的路,四聖城也把封鎖了西南”。
上官婉兒道:“家主若決定集中兵力守住戰都婉兒能增加兩成把握”,
喬羽笑了笑看著湖水隨手拆下一塊碎石抬手扔出,碎石飛出在湖心打了幾個水漂最終還是沉入湖底。
“上官,這裡交給你了”,
他來時想了許多話,但最終說出的卻是這麼簡單的平淡的一句,上官婉兒揹著手看他離開,挺拔的背影如接她那日一般蒼涼,他還記得三年前在四聖城青龍苑初次見他時他身受重傷,但卻是年少輕狂的很,如今物非人也非,前日還被自己說成自私狹隘的他已經決心為那說不清,道不明,連是否值得也有待商榷的天下蒼生而赴死,晚霞夕照勾勒成一幅輓歌。
姜魚和喬羽又回到那個小院中,“君子遠”,“紅妝”,“**”,每一個房間都沒有變化一如往昔,只是庭院中的那棵花樹凋謝了一半,滿地的樹葉頗有一種零落成泥的悽切感,樹下襬著一方小桌,喬羽與姜魚相對而坐。
喬羽端起茶壺給姜魚斟滿又把自己杯中倒滿酒,舉杯道:“魚兒,你有身孕,今日杯盞皆以茶代酒,你我夫妻結髮已有七年,這第一杯酒謝你,謝你對我不離不棄,陪伴至今”,
姜魚面色平靜,看著他將酒飲儘自己也端起茶輕飲一口。
“魚兒,第二杯向你賠禮,喬羽今生有負於你一片真心”,這一杯他喝得極快,姜魚依然面色平靜,不喜不悲。
“魚兒,第三杯與你訣別,喬羽此去十死無生,你肚子裡的這個小傢伙卻還沒見過我”,喬羽托起腮看著她稍稍隆起的小腹,目光溫柔如水,姜魚終於忍不住眼眶通紅,兩行淚水緩緩流下。
喬羽伸出手幫她拭去淚痕笑道:“魚兒,你曾經多麼羨慕戰都,多麼羨慕喬家啊,一定沒想到有朝一日這裡也有當年齊國滅國之危,我知道你一定痛苦非常,我本該留在這裡保護你,不去管什麼大義,不去管什麼蒼生,但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所謂家主究竟意味著什麼,對不起,讓你再次體會到刻骨銘心之痛”,
姜魚淚水決堤,下意識地握著他的手,彷彿這就是她的最後一根稻草,直到那溫度確確實實消失在手心裡,直到眼前再也看不到那個身影。。。。。。
南門,青色的身影大步而來,早有一襲藍衣等候,那名女子彷彿隱在黑暗之中,靠近了才能看清她的半臉面具,再次戴上面具的唐小柔已經喚醒了鬼儡門的所有記憶。
“小妮子,真不留在這裡嗎?”,
唐小柔搖了搖頭。
“那隨我出征吧”,喬羽走過城牆,與戰小天遙遙相視一眼,青衫藍衣走進清波迴盪的大門之中,城牆上的戰士整齊劃一握起手中兵刃指向天空,肅然的殺氣彌散千里,青衫藍衣一同踏向西方的不歸之路。
第三百七十三章 西行
戰都四道門中南門防禦最強,十地封止禁絕十方,又有神元御化力吸收,出城之人的氣息也會被神元御所掩蓋,白家妖屠之所以會在前一日現身戰場就是為了喬羽今日的出行,否則喬羽大可派出家中高手來阻擋犬王。
喬羽和唐小柔走的悄無聲息,他放飛幾隻青鳥向西北而去,西北大戰剛歇,殘留的血跡屍骸還觸目驚心著,走到十里外的褐色泥漿地,他本想找到於倫的屍體為他收埋,沒想到已有一名女子半跪在地上在收拾那和泥漿混在一起的殘破碎屍,她行動很小心,定要將碎屍上的泥汙擦拭乾淨才小心翼翼包起來裝進繡著花紋的布袋裡。
“前輩”,
於倫的妻子王氏是王家的長女,在當年是出了名的刁蠻,連其兄長,王家唯一進入戰都烈賢壇的王顧也每每吃癟,她唯獨對於倫千依百順,嫁到於家後也是如此,因此在於家並不討喜,她嫁入於家王家已是最低谷,於家上下沒人瞧得起她,成為人婦後亦我行我素,很不得家人的歡心,在這女子一生中給與她溫暖的人寥寥無幾,如今那寥寥的人中最重要的一個也離去了。
“是喬羽啊”,王氏沒有回頭,喬羽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她的語調不喜也不悲。
“前輩請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