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刻意停頓了下。
聽到“申東俊”這個名字的時候,刑術和田煉峰渾身一震,沒想到事情繞來繞去又繞回申東俊這裡來了。
賀晨雪接著說:“申東俊的父親是日本人,母親是朝鮮人,是個混血兒,他父親是當時日本駐朝鮮總督府總務部的一名高官,與當時任朝鮮總督的宇恆一成是親戚關係,但是申東俊的父親早年是一名間諜,也有朝鮮名字,為了日後的行動方便,申東俊也保留了朝鮮名字,只是在檔案中寫了自己的日本名字,至於叫什麼,我沒查出來。這些都是我早年前往韓國調查出來的。”
申東俊這個人對日本極為忠心,他甚至非常厭惡自己母親是朝鮮人這一點,如果誰當面向他提起這件事,他就會勃然大怒。當申東俊後來到了偽滿之後,因為父親的關係,從警察廳的一名小警察開始幹起,幾年之內接連提拔,後來開始負責北滿一帶的情報梳理工作,成績顯著,抓了不少當時的抗日誌士,同時也抓了很多流亡到偽滿的朝鮮獨立人士。這樣一來,加上申東俊的背景,他成為了當時偽滿情報機構的知名人物。
而那次圍剿抗聯的行動,申東俊也是有私心的……
“你說申東俊有私心,是因為他1935年左右就知道了奇門的秘密,對嗎?”刑術直接問,因為在田煉峰告訴他田雲浩的回憶中,申東俊說過,自己為了找奇門,找了十年,而當時他在刑場上審問刑仁舉的時候是1945年。
賀晨雪點頭:“是的,但申東俊在1935年發生了什麼,我沒有查出來,這一點一直是個謎團,我只知道1938年那次的行動,申東俊的目標是為了上山搜捕一個叫做刑仁舉的逐貨師,他收到情報說刑仁舉在那個地方,但為了掩飾自己的私心,他聲稱是去搜捕抗聯的一支部隊,巧合的是,當時的確有一支抗聯的部隊活動在那一帶。”
刑術和田煉峰此時更加驚訝了,刑術倒是沒有表現出來,田煉峰一直微張著嘴,他現在有些糊塗了,其實他父親田克將這些往日的故事告訴他的時候,讓他像背書一樣背下來,他當時也覺得很苦惱,並沒有產生好奇心,因此並不知道其中很多關鍵的細節,例如刑仁舉當年是什麼時間前往的關外,又是什麼時候被偽滿方面逮捕關入監獄的?
唯一知道的就是,申東俊說過,他在五年前,也就是1940年左右,在哈爾濱監獄道里分監見過刑仁舉,換言之,刑仁舉應該是在1940年之前被捕入獄的,但應該不會是在1938年那次行動被捕的,原因很簡單,如果申東俊早就抓住了刑仁舉,並且確認了他的身份,他也不會在1945年的時候才再次在新京監獄中去尋找並且審訊刑仁舉了。
對當事人來說,這些都不算是秘密,只是一段經歷,而對現在的刑術等人來說,全都是無法輕易解開的謎團。
刑術聽到這裡,看了一眼田煉峰,田煉峰大概明白刑術的意思,尋思了下點點頭,隨後刑術對賀晨雪道:“賀小姐,你應該知道,田煉峰的爺爺就是田雲浩,所以,我們也算知道申東俊這個人,現在看來,我們知道的事情可以互補,算是一種情報、線索上的分享,等你說完這件事之後,我想,你應該會提到你奶奶在解放後的事情,在那之前,我必須得告訴你,不管你知不知道,還是你知道打算隱瞞,都有一個事實無法抹滅,那就是解放後申東俊與你奶奶關芝青有某種特殊的聯絡,不過這種聯絡是什麼,需要你告訴我們。”
賀晨雪微微點頭:“我還是先說一線屯吧,不過現在咱們需要換個地方,把飯菜打包,我們去酒店。”
一直沒說話的閻剛此時立即贊同道:“我早就想這麼說了,因為外面有人監視,不知道是誰,但開著車來回過了好幾趟了,走吧,這裡不安全。”
閻剛正說著的時候,白仲政開著的那輛捷達從門口緩緩經過,隨後還故意停了一下,緊接著又離開了……
第二十三章 :一線屯
刑術等人拿著打包的飯菜,跟著賀晨雪來了已經定好的五星級酒店,之所以賀晨雪要定這麼高階的地方,並不是因為舒適,而是因為安全。這家酒店,上下電梯都需要房卡,步行的樓梯也帶自動鎖,只有在有火警的前提下才會開放。
走進賀晨雪所開的那套房之後,田煉峰瞪大眼睛看著這間套房,像個土包子一樣鑽來鑽去,最後才回到眾人所在的客廳中,拿起一串烤肉,邊吃邊說:“賀小姐,看來你平時沒少賺呀,這種五星級酒店的套房,一晚上得好幾萬吧?”
賀晨雪淡淡道:“太誇張了,只是豪華套房,我是他們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