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先生看看羅家海,“你知道,我們這些人,包括你,都是‘教化場’的受害者。”
“那他……是怎麼回事?”
“我就知道你要問這個。”Z先生笑笑,從衣袋裡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點燃,“十幾年前,T還只是個小孩子,天真爛漫,跟別的小孩沒什麼不同。有一天,他在放學回家的路上,遇到一個男人,他說他是T的爸爸的同事,還直接叫出了T的名字。他問T想不想跟他一起去看武打片,T很高興地答應了。隨後,男子帶T去了一家電影院,還給T買了一瓶汽水,可是T喝了汽水後就睡著了,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被塞在了座位底下,他拼命爬出來,發現整個電影院已經空無一人。你可以想象,在漆黑一片的電影院裡,一個小孩子該多麼害怕。他叫,他喊,卻沒有人回應。他哭著,摸索著東奔西走,卻只是一次次撞在那些冷冰冰的椅子上。就這樣,直到第二天,進場的觀眾才發現了昏迷不醒的T。”
“後來呢?”
“T的父母當晚就報警了,可是在T的父親的同事中沒發現那個人。T在家休息了半個月,身體恢復了,可是他從此卻失去了一樣東西——方向感。”
“方向感?”
“對。”Z先生的表情凝重,“T再也無法分清左右和東南西北。讀書的時候他需要父母送他上下學,否則連家都找不到。上大學以後沒法參加軍訓,因為訓練佇列的時候他就亂轉一氣,曾被教官訓斥,同學也認為他有意破壞集體榮譽。大學四年,他只能跟著別人上課、吃飯、回宿舍、上廁所,否則就會在校園裡迷路。工作後,只能選擇最不需要方向感的職業——文字編輯,而且只能打車上下班,萬一司機不熟悉公司所在的地點,就只能拉著他在市區裡一圈一圈地繞。”
“天啊,這可怎麼活下去啊?”羅家海聽得目瞪口呆,“後來呢,你們也找到那個人了?”
“找到了。”
“然後……也殺了他?”
“當然。”Z先生輕鬆地說,面露自得之色,“我們設計了一個很完美的計劃。我們把那個人綁到了店裡,身上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