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即將放掉下游……假如臨時有什麼變卦,‘汪家口’那邊我們的人也會立即趕來相告的……”拍了拍熊無極肩膀,苟圖昌笑道;“熊老兄,雖說你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但算起來你還終究是白道中人,這無本經營的生意可能你尚沒有親身嘗試過;這玩意的要決無他,一是能忍,二是要狠,一忍一狠才能成事,要發財麼,使得有點耐心,不要急,我們漫漫的等,遲早他們也會來的……”熊無極老臉一熱,道:“我他娘是有些不耐煩了……呵呵,真是活到老,學到老礙…”驀地睜開那隻獨眼,祁老六怪笑道:“孃的,苟二爺又在賣弄他的俸老二才學了,我說二爺,你可知道做無本生意也有個分別法?”
徵了怔,苟圖昌呵出一口熱氣,道:
“什麼分別?”
祁老六得意洋洋的道:
“乃分水陸兩種,而水上的買賣和陸上的買賣又自不同,嘿嘿。你二爺不錯是陸上買賣的行家,但我呢?水上買賣卻更屬本行,這麼一比較,你二爺可就又差一頭啦……”苟圖昌笑道:“也不見得……”獨眼一瞪,祁老六道:“你別不服輸,二爺,想當年,我祁老六在黃河稱霸,要他娘浪裡白條的時候,只怕你連澡還不敢洗呢,二爺,你不信,咱們不妨比一比,我可以潛入水下大半個時辰不露頭,你行麼?我能浮游水裡四天四夜不上岸,你行麼?我在水中能生擒魚鱉蝦蟹,剝肉即吃,你行麼?此外,我一個猛子可以在水底標射出一里之遠,其他什麼水中視物,借水換氣,水底脫鎖等等的小把戲就更不用說了,我玩起來全像吃大白菜……”一捻黑髯,苟圖昌笑罵道:“好,好,你祁老六就算是東海龍王的兒子,黃河河君的女婿,可以踏水如行路,浮水如魚遊,行了吧?”
搔搔光頭,祁老六笑道:
“這個麼,卻也不是吹的,便不算東海龍王的兒子、黃河河君的女婿、亦差不遠矣,我這水中的本事,嘿嘿,非我誇口,天下之大,怕也少有人能爭長短,至於在水裡奪人家的財,取人家的命,就更說不上一回事了!”
在沙地上睡“回籠覺”的貝羽被吵醒了,他皺著眉道:“你呀,老六,除了聽你誇口你的水裡功夫之外,便是吹牛吹你能在女人身上騎多久,老是這兩套,聽得人都膩味了……”臉孔一紅,祁老六慌忙“噓”了一聲,急道:“你他娘少放屁不行哪?大哥在前面,怎他奶奶說起話來也不琢磨琢磨?亂講一通……”貝羽笑道:“誰叫你又在吹大氣?”
狠狠瞪了貝羽一眼,祁老六道:
“孃的,我怎麼叫吹大氣?莫不成還假得了?”
露齒一笑,貝羽道:
“嗯,他的水上功夫麼,卻是不假,大夥兒全看見過了,至於你那套床上功夫,倒還未曾拜識過,怎麼著?為了證實一下,回去以後是否可以和你的‘春君’妹妹表演一番給我們開開眼界?”
“呸”了一聲,祁老六慘叫道:
“貝羽,嗯,貝羽,你他娘簡直造反了,尋開心尋到哥哥我頭上來啦,得,得,得,本來我那‘春君’的妹子還打算引介給你,如今去球,我他孃的卵蛋也不叫你碰一下了!”
哈哈笑了,苟圖昌道:
“老六,你這就叫‘惱羞成怒’!”
獨眼連翻,祁老六哇哇叫道:
“什麼‘惱羞成怒’?貝羽這小白臉以為仗著他略有幾分姿色,就可以他孃的狂蜂戲花蕊了?做夢哪,還得我這準姐夫替他拉拉皮條才行,想不到這小子吃裡扒外,胳膊彎子往外拗,幫著你來坑我了好,他幫著你,二爺,就叫你替他拉這皮條吧,我祁老六縮手了,不但不幫忙尚要棒打野鴛鴦,孃的,我看他能不能靠他那張臉蛋兒逗開我那小姨子的芳心!”
貝羽失笑道:
“老六,你好狠唷!”
嘿嘿一笑,祁老六道:
“我叫你吃裡扒外,這即是報應了……”這時,另一個大夢周公的“二頭陀”藍揚善亦已醒轉多時,他先呵了口氣,懶洋洋的嘀咕道:“吵,鬧.叫,一天到晚淨聽見你們胡鬧個沒完!你們也不覺得累?不覺得乏?他奶奶好好一鈔回籠覺’全叫你們給吵醒了……”輕輕的,貝羽拍拍藍揚善的屁股,道:“天亮了,肥哥。”
打了個哈欠,藍揚善含混的道:
“還沒來?”
祁老六賊嘻嘻的道:
“誰?你那渾家麼?”
一骨碌坐了起來,藍揚善揉揉眼,道:
“來了麼?咱那渾家‘春君’妹妹……”眾人隨即低聲鬨笑起來,祁老六臉上又是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