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也太……唉……太胡鬧了。
“你!”小個子水手震驚不已,愕然退後一步。
幾個綁架者目露兇光,噌噌的拔出匕首,兇狠的圍了上來,卻聽一聲嬌叱:“退下,不得無禮。
幾個男子立即退後,分開一條道來。那個小個子水手增上前來,依然是那黝黑粗糙地面目,但神情間已多了一種讓人難以正視的威嚴。
對著林定,他先是盈盈一鞠:“林定大人,事出有因,不得已冒犯,流風霜多有得罪,失禮了。”
林定躬身回禮:“元帥殿下,不敢當,只是殿下這個玩笑理得實在太大了,差點要了我的老命。”
“流風霜魯莽妄為,實在慚愧。只是不知道在那裡露出了破綻,讓大人您看出了身份?我自認為這個化妝還是很完美的,怎麼大人竟能一下認出我身份?”
“殿下,你我曾相處過一段日子。雖然時間不長,但已足夠讓我對殿下您的聲音瞭解了。殿下您是刻意壓低了嗓音,開初我確實是沒有認出來,只是覺得聲音有點耳熟,但您再三追問林雲飛將軍的死因……這個,我就是再蠢也該想出來了。有能力策劃那麼周密和動的人物,還是林雲飛將軍的生平好友,世上並沒有幾個啊!”
提到林雲飛的名字,兩人神情都黯然下來。
流風霜問:“那麼,林雲飛將軍的死,你知道什麼嗎?”
“他去世的時候,我在場。”
流風霜陡然吸口氣,眼中歷芒一閃,拳頭驟然捏緊,又緩緩鬆開,用一種很古怪的聲調,她慢慢說:“當時你在場?”
林定連忙搖手:“元帥,我雖然在場,但我可與這事一點關係都沒有啊!我是碰巧路過的。”
“怎麼回事?”
“那晚,我去探訪一個老朋友回家,時候不早了,晚上十二點多。馬車在路過河丘二路廣場時,聽到路邊傳來打鬥和呼救的聲音。聽到那聲音,我很吃驚,難道在河丘還有強盜打劫的事?我帶著隨從迎著叫聲過去,看見一群持刀的蒙面人在追斬幾個穿制服的軍人。其中一個被砍的人正是林雲飛,他滿頭是血,和同伴們赤手空拳的正奮力抵抗,邊打邊撤,打得非常激烈,血流了長長的一條街。”
林定說得很簡單,但流風霜已可以想像當時場面的慘烈了。刀光劍影,喋血長街。林雲飛和他的隨從們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被大群殺手襲擊,定然傷亡慘重。
流風霜注視著林定:“林定,按輩份來說,你該長是林雲飛地堂兄,他是我嫡親的堂弟。你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人殺死?”
林定臉微微一紅,低頭不敢與流風霜對視:“元帥,事發突然,我和隨從身上都沒有武器,如何與那些全副武裝的兇惡暴徒對抗?我本想去呼喚駐軍或者警察過來干涉的,但暴徒們高呼說奉長老會命令列事,誰敢多事就殺誰,於是我就……”
他躊躇著,不知該如何出口話語。
“於是你就害怕了。”流風霜靜靜地說。她地口氣很平淡,不像是在責備誰,只是說出一個很顯而易見地事實。
林定低下了頭,望著自己腳尖,臉色很白,不和是因為被冰水浸泡還是因為內心的愧疚。
河風呼呼吹嘯,吹指著人們的衣裳。
靜寂中,流風霜緩緩說道:“為了保衛家國,他不斷的與各種各樣的惡外敵戰鬥,倭寇、海盜、匪幫,功勳累累,傷痕無數,忠於職責,恪守軍人榮譽,從不干涉政治,光明磊落。他的一生,俯仰無愧於天地。”
她望向林定:“這樣正直而高尚的人,不應該死得這般不明不白。林定大人,查明林雲飛將軍遇害和河丘事件的直相非常重要,我希望能得到你地幫助。”
林定嘴唇微微顫抖,顯示他內心正在進行激烈的鬥爭。過了好友,他才沉重的轉過頭:“元帥,我知道林雲飛將軍是您地好朋友。但是,還是請您忘了報仇這事吧。再追究下去,恐怕……恐怕會對您不利。”
“對我不利?”流風霜詫異的張圓了眼。
她身後的獨臂人冷冷的插嘴道:“林定大人,你昏頭了吧?在你面前地是流風家的監國元帥流風霜!她執掌重兵,威懾西北,即使紫川參星見到我產殿下也得恭恭敬敬!魔神王卡物驕橫跋扈,他也不敢對殿下無禮!小小河丘難道還能出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就算林凡那老傢伙親自過來……”
“席亞,住口!”流風霜來歷的呵斥道:“不得無禮,快給林定大人道歉——林定大人,流風霜御下不嚴,十分抱歉,我一向對河丘和諸位長老十分敬仰,絕無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