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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看見地下散落的信箋,沈今竹恍然大悟:原來峨嵋早就被無臉鬼驚醒了,先拋了佛經不起作用,才下床用楊枝甘露驅鬼。

這時無臉鬼已經停在空中,伸出枯枝般的手,寬大的素白袍袖幾乎將小峨嵋淹沒了,沈今竹心中大急:往生咒和楊枝甘露都不管用啊,怎麼辦?昨晚的匕首已經被姑姑沒收了,我手無寸鐵啊。

再怎麼樣,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無臉鬼把峨嵋帶走!

沈今竹將心一橫,光著腳跳下床,隨手抓住床邊案几上一個小瓷瓶往無臉鬼頭上砸去,乒的一聲,瓷瓶碎裂,一種嗆人口鼻的粉末噴出來,沈今竹隔著好幾步遠都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困在無臉鬼手臂中的峨嵋更是嗆的眼淚鼻涕橫流,眼睛都睜不開了。

這瓷瓶便是纓絡臨睡前交給沈今竹的,沈今竹那時只是心血來潮隨口一說,並沒有真打算糊無臉鬼一臉,以牙還牙,去啃無臉鬼的臉。沒想到纓絡當了真,巴巴的去了大廚房找柳嫂子要了一瓷瓶,睡前交給沈今竹邀功,沈今竹几乎忘了此事,將瓷瓶隨手擱在案几上,沒想到情急之時居然用上了。

但是那糊了一臉胡椒粉的無臉鬼為什麼沒有動靜?也是,沒有鼻子嘴巴,怎麼打噴嚏?不對,這不是走神的時候,峨嵋還被無臉鬼抓著呢。

沒有兵器,只能肉搏了,沈今竹鼓起勇氣,決定用她身上最鋒利最堅硬的武器對無臉鬼發起攻擊——牙齒。

嗷嗚!沈今竹撲過去對著滿是胡椒粉的無臉鬼撕咬過去!

撕!硬生生從無臉鬼臉上撕下一張皮來!這皮糊滿了胡椒粉,沈今竹只覺得嘴裡又麻又嗆,冰涼的皮刺激的口腔噁心透頂,趕緊呸呸吐掉,咬臉的時候,自己的臉完全貼著無臉鬼,鼻子再次吸入大量胡椒粉,眼睛也沾上了,頓時噴嚏不斷,眼淚和鼻涕齊流,視線模糊,恍恍惚惚中,這被咬了一塊皮的無臉鬼嗖的一聲往屋頂藻井直升上去,然後消失不見。

不過沈今竹很清楚的聽見從藻井處傳來一聲很清晰的“阿嚏!”

沈今竹和峨嵋執手相看淚眼,一起說道:“鬼也會打噴嚏?”

沈今竹視線模糊,胡椒粉刺激的眼睛火辣辣疼,她強忍著疼痛,將峨嵋拉到擱著冰塊的青花大缸處,用冰水洗臉,此時已經過了子夜,一缸冰化開了大半,正好洗臉用,冰水洗去胡椒粉,也緩解了痛感,視線才慢慢清晰起來。

“恐怕是有人故意搗鬼。”沈今竹撿起地上沾著胡椒粉和口水的皮,正反兩邊都摸了摸,嗅了嗅,說道:“鬼會用漿糊塗在皮上,給自己沾上嗎?”

峨嵋接過這神秘來路的皮,照著摸摸嗅嗅,甚至用舌頭舔舔,嘗一嘗,“嗯,確實是漿糊的味道呢。這就怪了,如果這鬼是人假扮的,為什麼它只有頭顱和手臂,沒有身體呢?剛才它抱著我的時候,我摸了個空,裡面只有衣服,沒有軀幹。”

“這個嘛。”沈今竹托腮苦想,突然一拍腦袋,“對了!你有沒有看過布袋木偶戲?這種傀儡戲都是人牽著繩子控制著,木偶只有頭、手掌和腳,軀幹和四肢都是用布縫起來的。剛才那個無臉鬼,動作和樣子和布袋木偶戲幾乎一模一樣啊,就是沒有腳,還多出一雙胳膊,樣子比戲臺上的木偶大許多,和真人一般個頭而已。”

峨嵋一怔,點頭道:“在廟會上看過的,咦,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像呢,不過廟會上的木偶布袋戲是背後有人掌控,我記得這無臉鬼背後沒有人的。”

沈今竹看著屋頂的藻井,說道:“是提線木偶吧。我記得最後,那個無臉鬼嗖的飛上去了,直挺挺的,很像是有人在上面拉動似的。”

峨嵋也看著屋頂藻井,七月十三月光雖明亮,但是也無法看清藻井的花紋,灰糊糊的一片,“你是說有人在房頂操縱無臉鬼木偶?可是這屋子的房梁被藻井蓋住了,屋頂和房梁都是沒法藏人的。”

沈今竹則摸了摸脖子,說道:“如果是真木偶,樹枝做的胳膊怎麼會那麼有力氣?第一天晚上還掐我脖子,我差點喘不過氣來。”

正在這時,臥房門被開啟了,金釵和冰糖提著燈籠進來,剛邁進門,就被胡椒粉的氣息嗆的打噴嚏,冰糖拿著帕子捂著口鼻,將窗戶全部開啟,而金釵見沈今竹無妨,便跑到隔壁耳房裡,叫醒值夜的纓絡,訓斥道:“叫你夜間睡的警醒些!你倒好,我們睡在西次間都能聽到動靜,你還這裡挺屍!你是不是想被趕出去,做第二個紫霞!”

纓絡頭暈腦脹,睡眼迷離,渾然不知發生何事,驚慌失措的跑到臥房,照例被嗆的打噴嚏,三個噴嚏下去,腦子倒是清醒了。看著滿地的硃砂經書,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