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雲峰是個很注重睡眠質量的人,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睡覺時,是不允許有一點聲音的。
所以當手機鈴聲響第一聲時聶雲峰就被吵醒了。
而當他好不容易又要睡著,卻又聽見瓶子磕碰的聲音,聶雲峰本來就不多的耐性全沒了。
聶雲峰站在陽光房裡,看著喝得東倒西歪的莫意涵。
再一次,聶雲峰感覺帶這個麻煩回來是錯誤的。
“Shit!”聶雲峰很少罵粗話,但看著倒在茶几上的紅酒瓶,酒沿著瓶口滴落到他從義大利空運回來的雪白色的地毯上時,對有潔癖的聶雲峰而言,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聶雲峰彎腰,一把抓起半掛在藤椅上醉得稀裡糊塗的莫意涵的手臂。
而突來的一個拉扯讓莫意涵醒了過來。
她甩了甩昏昏沉沉的頭腦,湊近臉想看清楚是誰打擾她借酒消愁,發現竟是收留她的那個男人。
莫意涵掙脫聶雲峰的手,接著晃晃悠悠抓過茶几上的高腳杯,舉起道:“來,我敬你一杯。”
聶雲峰冷眸微寒,低冷的聲音一板一眼道:“你應該還不到喝酒的年齡。”
在聶雲峰眼裡,莫意涵就是個未成年人。
莫意涵眉頭微蹙,“喝酒跟年齡有什麼關係。不過心情而已。”說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聶雲峰眼眸冷眯,對於一向自律且一是一,二是二的聶雲峰而言,莫意涵的舉動完全是在挑戰他的容忍極限。
看著面前的莫意涵一杯又一杯的酒灌下肚,聶雲峰忍耐的限度到了,他伸手欲奪莫意涵手中的酒杯。
看穿聶雲峰的意圖,莫意涵一把將酒杯藏到身後,戒備道:“你幹嘛搶我的酒。要喝自己拿杯子倒去。”
聶雲峰強忍著怒火僵硬著臉道:“我沒興趣跟一個醉鬼說話,把酒杯給我。相信我,你沒有膽兒挑戰我的極限。”
莫意涵撐著茶几站起來,而後晃悠到聶雲峰跟前,手指指著聶雲峰臉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喜歡用強硬的口氣說話,今天早上也是,什麼都不知道,就亂加猜測。我告訴你要不姐還沒緩過神來,姐會毫不猶豫地廢了你。”
聶雲峰眼眸微眯,她的話很粗魯在他聽來,他十分不喜歡。但她話裡的“今天早上”卻引起了聶雲峰的敏銳思維的注意。
突然,一個閃光晃過聶雲峰的眼,是莫意涵脖子上掛著的墜子折射的月光。
聶雲峰定眼一看。
“shit!”這是聶雲峰今晚嗎的第二次髒話,對聶雲峰而言是一個破天荒。就如眼前的莫意涵一樣,是破天荒。
聶雲峰沒想到面前的這個女孩居然是昨天晚上的那個女人。
想著昨夜她的熱情和今日幼稚的舉動,若不是她脖子上的吊墜,他根本不會將兩人聯絡在一塊。
莫意涵食指在聶雲峰眼前晃著道:“不能罵髒話。”
聶雲峰生冷的眉頭壓下,“你究竟多大?”
此刻比起莫意涵酗酒的事,聶雲峰更關心的是她的年齡問題,若是未成年,他就惹了麻煩了,而他討厭麻煩。
莫意涵打了個酒嗝道:“你沒聽過女人的年齡是秘密嗎?”
說著,莫意涵一個轉身,落入藤椅上,舉著酒杯在半空中晃了晃前言不搭後語道:“今夜是我重生之日,我不喝個痛快就可惜了老天難得瞎了次眼兒了。”
她從小大大,連個十塊錢都沒撿到過。著死而重生回到重前,肯定是老天爺瞎了眼才會發生在她身上。
聶雲峰立在原處,面無表情,整個人仿若被一團寒氣所籠罩著。認識聶雲峰的人都知道,此刻的聶雲峰正處在發火的邊緣,聰明的人應該逃命。
但對於已經八成醉的莫意涵自然看不懂。
而就在聶雲峰打算把莫意涵丟出公寓時,突然莫意涵帶著酸楚的聲音傳入他耳中。
“你知道嗎,昨天要不是意外地闖進了你的房間,今天我可能已經成了過街老鼠。”莫意涵凝視手中酒杯裡的紅,眼神彌散了幾許。
她不是一個會對人傾訴心裡委屈的人,但她所經歷的恐怕是普通人一輩子都不會遇見的。她需要說出來,否則她會憋死。至少在酒精麻痺了她的堅強外殼下她需要宣洩。而他,一個和她上過床的陌生人,錯誤的一夜,他們不會再有交集,所以可以說。
而酒杯中的紅仿若讓她看到了那個躺在血泊中無助、憤恨、絕望的自己。
“你知道嗎,昨天我同父異母的妹妹給我下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