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是因為這個?
孔晟有些啼笑皆非,他根本就沒有太放在心上的事情,竟然觸犯了回紇女子的重大忌諱?真是莫名其妙!這點破事爛事,就要訴諸生死決鬥?還不是殺我就是被我殺……回紇人真的有這種荒誕不經的風俗?孔晟根本不信。
孔晟無法向皇帝解釋,面對這種莫名古怪的指控,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矢口否認,否則跟骨雲根本糾纏不清。一念及此,孔晟就向皇帝躬身一禮,大聲道:“陛下,臣左思右想,當日之事,因為我與骨雲公主比試騎射,交手中有所接觸,但要說臣有冒犯公主清白的行為,臣絕不承認!還請陛下明察!”
皇帝還沒有說什麼,骨雲就怒不可遏,美眸噴火起來:“孔晟,你這賊人當真無恥!你自己做過的事情,你竟敢不承認!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我回紇男子個個頂天立地,敢作敢當,哪像你如此畏首畏尾翻臉抵賴!”
骨雲當眾竟敢謾罵孔晟這個大唐的江寧郡王是賊人,而且怒形於色情緒失控,太過失禮失態。皇帝看了心裡更加不喜,那將之賜婚給太子的念頭更是徹底熄了。
不說別的,就是這回紇公主放肆無禮的性情,留在大唐皇室之中就是一個巨大的禍患和隱患。
皇帝冷哼一聲,冷冷掃了磨延啜一眼。
磨延啜心裡暗歎,上前去怒斥一聲道:“骨雲,皇帝陛下當面,休得放肆無禮!”
磨延啜心道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大唐皇帝的金鑾殿,至高無上的權力中心,你竟敢在金殿之上咆哮無禮,一旦觸怒皇帝,我等性命不保啊。
孔晟神色不變:“骨雲公主,你讓我承認什麼?當日比試騎射,是你率先提出,孔某不得已而為之,若是因此得罪公主,孔晟也就只能說聲無奈了!”
“請問公主,當時孔某是不是不願與你比試,而是你非要逼迫孔晟動手?”
骨雲羞怒道:“是又如何?我想要與你比試騎射,但誰成想你這無恥之徒竟然對我倍加羞辱……”
孔晟皺眉怒道:“你莫要血口噴人好不好?我何嘗羞辱過你?比試武功,難免有身體接觸,那麼,孔某是不是也要向葉護可汗告你一狀,說你羞辱了孔某的清白不成?”
孔晟的話反駁得骨雲啞口無言,面紅耳赤,殿中不少長安權貴聽得忍不住暗暗發笑。
“好了,不要在朕面前吵鬧了。”皇帝不耐煩起來,作為至高無上的君主,念在兩國友好的份上,他已經給予了骨雲相當程度的寬容。孔晟與骨雲的對話,他已經大概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既然孔晟並無辱及回紇公主損傷大唐國體的行為,這事再繼續糾纏下去只能讓人笑話。
回紇女子不懂事,他這個大唐皇帝不能跟著一起胡鬧。
皇帝淡淡道:“回紇公主,當日之事,想必只是一番誤會。這樣,朕來做個和事老,賜你們兩盞御酒,對飲冰釋前嫌吧!”
如果是其他人,這事也就到此為止了。
可偏偏是性烈剛強的骨雲。
骨雲本來已經漸漸將這事擱下,今日不過是為了搪塞唐朝皇帝的賜婚才拿出來當藉口,不成想演變到現在,倒成了她無理取鬧。事關回紇女子的尊嚴和清白,骨雲這樣的愛恨分明的強烈個性,豈能咽的下這口氣去!
骨雲的香肩都在明顯的顫抖,俏臉漲得通紅,嘴角哆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回頭瞥了磨延啜一眼,眼眸中掠過一絲決絕。
她知道,如果自己違抗唐朝皇帝的旨意,不僅她會因此獲罪,還會累及磨延啜等回紇貴族,但若是要讓她受下如此憋屈,她又忍受不住!
骨雲揚手指著孔晟顫聲怒道:“孔晟,你枉為男子!”
說話間,骨雲修長健美的身形猛然斜著衝刺了過去,越過周遭不少禁軍宿衛,以某種剛烈的義無反顧的姿態,以頭撞向大殿的樑柱!
滿殿人皆驚!但骨雲動作之快,就是身邊的孔晟都有些反應不及。
大殿之中驚呼聲此起彼伏,很多長安權貴霍然起身,身前的案几被不少人慌亂的身形動作帶翻在地。
孔晟臉色驟變。
正從殿口走進來的定王李侗眼眸中略過一抹震驚之色,他親眼目睹了孔晟與回紇公主的針鋒相對,說實話他本來不怎麼相信孔晟會幹出這種事,想來這事應該是回紇人故意栽贓陷害,讓這女子出頭來給孔晟身上潑髒水。
但這回紇公主不惜以死明志,這讓李侗陡然間意識到問題可能不是那麼簡單。(未完待續。)
第六百零三章 離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