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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懷栩說:“你問。”“刑園晚宴那天,你如果找王堯幫你,他家世好,對你又死心塌地,你為什麼不考慮他?”刑懷栩看向遠處正和刑嗣枚說話的王堯,嚴肅搖頭,“他不行。”“因為他是刑太太認定的準女婿?”康誓庭故意問:“還是你不信任他?”“不是不信任。”刑懷栩蹙眉道:“王夫人和夏姨多年摯交勝似姐妹,刑王兩家本又交好,放在現代,指腹為婚雖然只是個玩笑話,但王堯和嗣枚就是這樣的關係。我如果找王堯幫忙,王堯必定竭力幫我,可他並不能真正幫我什麼,只會更加激怒夏姨,激怒王家,陷我不利,於他無益。”她頓了頓,補充道:“王堯不算特別聰明,能力也有限,他若想過好這一生,還是得仰仗他父母。既然他真心對我好,我更不應該拖他入苦海。”康誓庭瞭然,“你對他也算盡心。”刑懷栩沉默。康誓庭又說:“其實你並不想和刑太太為敵。”“我從不想與任何人為敵。”刑懷栩苦笑,“奈何。”“奈何。”康誓庭也笑。他們倆始終站在人群外,偶爾說兩句話,大部分時間一起沉默,刑懷栩很有耐心,也習慣沉默寡言,但她沒想到康誓庭也能如此“入鄉隨俗”——他可是嫌十分鐘演講都浪費時間的人。舞會最後有場花園尋寶活動,參與者兩兩分組,在整個經管學院內尋找寶藏。因為是自由組隊,主持人剛剛宣佈完遊戲規則,王堯已經小跑過來,主動邀請刑懷栩和自己一組。隨即趕來的刑嗣枚氣紅了臉,又不想和別人分組,眼巴巴站在幾步外,氣鼓鼓瞪著王堯。刑懷栩和康誓庭對視一眼,對王堯異口同聲道:“我們倆一組。”王堯驚圓了眼,想起前些天種種,腦袋裡炸雷般響起防火防盜防師兄這句箴言,視線在他們倆之間來回移動,十分狐疑,“你們倆……不行,不能讓你們一組!”那邊,刑嗣枚搬來大哥刑真櫟做救兵,刑真櫟不比王堯年長,卻比王堯有話語權,他摟住王堯肩膀,將他帶到刑嗣枚身邊,不由分說宣佈他們倆一組,又哥倆好地在王堯肩膀上輕輕揍一拳,當眾讓他照顧好自己妹妹。王堯頻頻回頭看向刑懷栩,嘴巴張張合合,想說的話總被刑真櫟笑嘻嘻打斷。王堯和刑嗣枚被一群人眾星拱月地送走,那熱鬧場景仿若新婚,無比貼合地應證了刑懷栩半小時前說過的話。康誓庭去看刑懷栩,忽然挺想笑。“要笑就笑吧。”刑懷栩聳聳肩,無謂道:“我算是摸準你的笑點了。”☆、 何為代價何為代價主持人宣佈遊戲開始,聚集在舞臺下的學生便倆倆退散,熱情洋溢地尋起寶來。康誓庭朝刑懷栩伸出手,笑道:“刑小姐,合作愉快。”刑懷栩看向四周,猶豫片刻,最終將手遞給康誓庭,嘴上卻不讓步,公事公辦道:“不管最後找到了什麼,都五五分成。”康誓庭忍俊不禁,牽著刑懷栩開始遊戲。分好隊的學生已經四散,朝經管學院各角落摸索而去。為增加遊戲難度,也為增進青年男女的友誼,刑真櫟一個響指令下,花園裡的舞臺燈和周圍教學樓的照明燈悉數熄滅。除去月光,再無指路明燈,眾人譁然,情緒卻更加高漲,紛紛亮起手機,用心尋寶。康誓庭是經管學院的畢業生,對這兒的建築地勢比刑懷栩瞭解,便領著她往教學樓去,刑懷栩不熟悉花園裡的小徑通路,數次被花壇和花枝阻攔,還被臺階絆住。康誓庭想起學院路老屋那高高門檻,打趣道:“頭腦發達,四肢簡單。”“我在校運會的長跑裡得過獎。”刑懷栩不甘示弱。康誓庭想不起來是否曾在校運會上見過刑懷栩身影,略感可惜,“我應該早點認識你。”天寒地凍,刑懷栩縮在大衣裡緩慢移動,旁邊飛奔而過的男同學撞上她肩膀,撞得她差點滾落臺階,幸好康誓庭眼疾手快護住她。花園通道太窄,康誓庭不放心,只好讓刑懷栩走在前頭,他緊隨其後一步,兩臂前伸虛扶,隨時準備接住她。可走了沒幾步,康誓庭又忍不住笑,“刑小姐,兩歲的小孩都比你走得快,你再這樣,咱倆一件寶物都搶不到。”刑懷栩依舊我行我素,慢騰騰移動,像只千年老王八,“太冷了,我不喜歡。”話音剛落,康誓庭的圍巾已經纏上她脖子,刑懷栩怔愣轉身,卻迎面撞進康誓庭懷抱。康誓庭的身體總是暖烘烘像座火爐,這讓刑懷栩羨慕不已,她仰頭面無表情看了會兒康誓庭,忽然踮腳出手,將自己冰冷的手掌貼到他的脖頸處,惡作劇地眨眼。康誓庭被凍得縮起脖子,肩膀上抬,順勢夾住刑懷栩的手。他齜牙咧嘴嘶嘶抽氣,刑懷栩開心起來,語氣也變得歡快輕揚,“小孩子玩的遊戲,你這麼熱衷幹什麼?”康誓庭縮頭縮腦地笑,“此言差矣,小孩子的遊戲才最有趣,我為什麼不能熱衷?”刑懷栩輕哼一聲,抽回自己變暖和的手,緊緊揣在口袋裡,步伐加快,三步並作兩步。走出幾米,見康誓庭未跟上,刑懷栩喚道:“快點啊,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