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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企沒了,就剩下這座刑園,所以你打算今後就靠刑園生活嗎?就算是金礦,也有坐吃山空的一天。”“那我該怎麼辦呢?”刑鑾平從座位上微微傾過身,“我不像你,有天賦的才華和能力,也不像你爸爸和真櫟,從小生長在刑家的商業大樓裡,接受企業家該有的培養,我更沒有嗣枚那樣的運氣,我甚至不如刑鑾治,就連走出刑園的日子這幾十年都屈指可數,我長在刑園困在刑園最後也必將死在刑園,我不靠它,我還能靠誰呢?”“更何況,我還有一個女兒要養。”他的視線從刑懷栩掃到康誓庭,意有所指道:“儘管她一心想成為你,可我們都知道她有多平庸,這輩子也不可能成為你。”“我過去就不明白,你為什麼不上班也不出門,就算在刑園,也總是一個人。”刑懷栩說:“我問過爸爸,他也不是很清楚。”“他當然不清楚,只有當我威脅到刑家了,他才有可能關注到我。”刑鑾平忽然笑道:“說到這,我也想不明白你為什麼會為這麼一件小事來找我。栩栩,你會來,應該帶來了其他東西吧?”刑懷栩看向康誓庭,康誓庭點點頭。“我確實帶來一樣東西。”刑懷栩從包裡掏出那張舊照片,展示在刑鑾平面前,“這個東西,是你的嗎?”刑鑾平看到那張照片,反倒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我到處找不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就猜最後要落到你手上,果不其然。”他頓了一下,繼續說:“照片不是我的,是刑鑾治的。”夏薔也說照片是刑鑾治的遺物,看來這是真的。刑鑾平突然又說:“但那照片,本來是我的。”“什麼意思?”刑懷栩問。“既然你們會拿著這張照片來問我,以前的事,多多少少也都知道了吧。”刑鑾平說:“隔了三十多年,事情真相如何還會有人關心嗎?畢竟三十多年前,也未必有人關心。”“所以,真的是你殺了二叔?”刑懷栩問他。“嗯,我當時很生氣,控制不住情緒,用石頭從後面砸暈了他,然後把他丟進河裡。”刑鑾平說這話神情很平靜,似乎只是在說一件極其平常的事,“回家後我什麼也沒說,幾天後屍體浮出水面,他們才找到他。”“你……”康誓庭皺眉,“你是應激性殺人,還是蓄謀已久?”刑鑾平笑道:“都三十年了,追究這個有意義嗎?”康誓庭說:“有。”刑鑾平沉吟道:“……我都快忘記這件事了,事到如今,我只記得自己當時很生氣,非常非常生氣。”“然後呢?”刑懷栩問。“然後?你應該猜得到啊。”刑鑾平說:“你爺爺不想搭上另外一個兒子以及刑家的名聲,雖然沒有把我交出去,但也懲罰我,不讓我接手刑家任何生意,還不允許我隨意出刑園的門。等他去世後,大哥雖然不清楚真相,但也依舊貫徹這道命令,不讓我接觸生意,畢竟名正言順少了個和他競爭家產的人。”刑懷栩又問:“這張照片是怎麼回事?”“二哥去世一年後,有人寄了這張照片過來,但他認錯了照片裡的人,把原本要寄給我的照片寄給了刑鑾治。”刑鑾平說。“寄給你?”刑懷栩疑惑,“難道……”“沒錯。”刑鑾平說:“這張照片是用來勒索的證據,拍照片的人是當時正巧也在河邊的一個攝影愛好者,他目睹了事情經過,等到二哥的死被以普通溺亡處理後,就明白咱們家有機可趁。”“以三叔的性格,”刑懷栩說:“絕不會老老實實把照片交給你。”“你三叔貪婪自私慣了,”刑鑾平冷笑道:“他拿錢買了這張照片後,改用這件事要挾我,讓我服從他,這輩子唯他馬首是瞻,不能和他爭奪我自己應得的權利。他死後,我哪都找不到這張照片,沒想到是被夏薔拿走,夏薔又交給了你。”刑懷栩想起夏薔曾說刑鑾治在監獄裡信誓旦旦計劃著出獄後的生活,在那種環境下還能幫他的人,也只有受威脅的刑鑾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