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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20歐元,我一換成人民幣,又覺得實在不少。

“不行。這是什麼道理?”

他看看我:“菲,我覺得很奇怪。”

“什麼?”

“我原來覺得中國的女孩子都是最溫柔順從的,可我覺得,你是這樣一個人,這麼強硬,像男孩子一樣。”

不是第一個人這樣說我。

錢對我來說,是缺乏而讓人無奈的東西,我不想在這種事情上被人瞧不起,因而顯得更加敏感。

可這並不是我的錯誤。

我不說話,祖祖看看我,從懷裡拿出一支筆來,在餐巾紙上列算式,嘴裡說:“那咱們就算得清清楚楚。我一筆,你一筆。

你在我家吃了乳酪火鍋,按照店裡的價,20歐元一位。

我在你家吃了炒飯,中國沙拉,還有啤酒,按照中國飯店的價格,大約是15歐元。

我拜託你養的小狗,你每天負擔他大約10歐元的伙食費,現在有10天了,那麼我就欠你100歐元。

這一頓早點,2。75歐元。我欠你的。

那麼,小姐,我一共欠你97。25歐元,減去車票錢,我還應該給你77。25歐元。

尤拉拉,還以為作了朋友,不用算的這麼清楚。”

祖祖說著就真的掏錢了,將幾張鈔票放在我面前。

他這麼自說自畫得算出這麼一筆賬,到頭來,他還欠了我,我都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把錢推給他,放在鈔票上的手突然就被他按住了。男孩的掌心暖烘烘的,他按住我的手,然後攥緊了。

祖祖也不抬頭看我,慢吞吞的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困難?”

我用力甩開他,往外走。

我跑回宿舍,抱著狗,對著窗戶吸菸。

我心煩意亂。

我掐著煙的手,此時尚留年輕男孩子的溫度,在那一瞬間,這溫度讓人嚮往。

我喜歡高大的男孩,健康矯健的身體,清新幹淨的體息,我喜歡肌膚相親,可是,我腦海裡的,是另一個人的臉孔。

正文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喬菲

過了兩天,祖祖來宿舍找我。

我剛剛洗了頭髮,頭上還包著毛巾。

我請他進來,把門大開啟,住在對面的男孩從屋子裡面出來,跟我打招呼。

我坐在墊子上,祖祖坐在椅子上,小狗伏在他旁邊,這個叛徒。

他也不說話,一會兒看看我放在桌子上的書,一會兒用手指捲一捲小狗的毛髮,訕訕的。

我就有點於心不忍了。

再怎麼說,他也是好朋友的弟弟,剛剛18歲的男孩子,曾經那麼慷慨熱忱的幫助我。

我說:“祖祖,你要不要喝點什麼?我這裡有綠茶,牛奶,還有啤酒。你喝點什麼?”

就在我問他的同時,我聽見他說:“菲,我哪裡得罪你了?”

“說什麼呢?你哪得罪我了?”我把毛巾從頭髮上拿下來,低頭的時候,心裡說,好孩子,有當外交官的天賦,以退為進,還倒打我一耙。

“哈哈,祖祖你別多心,那天碰巧我心情不好。你看,你買了車票,我還沒說謝謝,哎呀,謝謝,謝謝。”

“那好,請給我做一杯綠茶,加薄荷葉和一勺糖。”他說。

“我沒有薄荷葉,直接在裡面給你泡一塊薄荷味的口香糖好吧?”

“那還是不必了。”

我把茶給他,他看著我就笑起來,我也笑了。

小狗站起來,要往外跑,一頭撞在桌子上,我說:“祖祖,你這個笨蛋。”

“嘿!”男孩叫起來。

“我說的是他呀。”我說。

“你都不知道在笨蛋這個詞後面加個字尾嗎?應該說,”他頓一頓,很誠懇地,“祖祖,你這個小可愛的笨蛋。”

我們的亞維農之旅如期成行。

週五傍晚的時候,我們登上從蒙彼利埃出發的小火車,因為速度不及高速火車的三分之一,我們走了兩個多小時才到了亞維農。

下了火車我趕快把小狗從籠子裡放出來。有人在火車站等我們,一位大叔說:“祖祖,你終於到了,我們就等你了。”

大叔也不問一問,就抱我,說:“這就是那位小姐,哎,她真漂亮。”

我嘴上說謝謝,謝謝,心裡說,大叔你抬舉我了我自己心裡有數我一坐火車一長途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