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大隊人馬中早花了大把銀子僱來的保鏢行達官爺,還有那些身強力壯的趟子手,全都倚靠著護住兩翼的大車架子來回巡弋,這瞧著就為行商發財的車隊,立馬就能成了個甲厚刺尖的龜甲大陣。想打這車隊主意的江湖人物沒點上好的牙口,非但是啃不下來這車陣的外殼,只怕還得在這車陣上面撞得頭破血流、損兵折將!
而走口外販運大牲口的駝行裡邊,講究的規矩也就更多!
四周圍鬆散著撒開來的探馬瞭哨少說也得五、七個,還全都的是能跑敢打、眼神利落的主兒。背上面一張騎弓、十六支狼牙響箭既能報信通風,又能殺敵破陣。撞上了小股的盜匪,五七個身手利落的探馬紮堆兒就能嚇得那些個盜匪望風遠遁,見著了大堆山賊,那一支接一支的響箭就能引著大隊駝行人馬趨吉避凶,捎帶手的還能襲擾追蹤駝行隊伍的山賊!
至於駝行中大隊人馬在道路上的走法,也著實講究個排兵佈陣的架勢,尋常都是駝外、牛裡、馬加塞。頭羊拴在車架上!
駱駝身架大、走得穩,擱在最外面既能穩住整隊駝行人馬的腳步,又能像是個活動籬笆似的,擋住想要四處亂跑的大牲口。
而牛在駱駝旁邊三五成群慢慢走著,韁繩也都拴在駱駝一塊兒,這就不怕走在半道上的時候被外物驚了、擾了時牛群亂撞。再加上騎馬的駝行夥計架在駱駝和牛群之間往來照應。一天路程走下來,都能照應得陣勢不亂。
羊性隨群,只要把頭羊拴在車架子上慢慢走著,後頭幾百頭隨群的羊也就都慢悠悠跟著晃盪,倒是著實叫人省心省事!偌大一群牲畜照著這路數緩緩走來,遠遠瞧著就是就是一座移動的駝城,著實帶著幾分不容小覷的威勢。
至於那些要緊的貨物,則是被牢牢護在了駝城中央,旁邊還得跟著幾個配上雙馬的駝行老把式跟著。真要是撞見了抵擋不住的大股盜匪來襲。那最後保本的一招,也就只剩下那些配著雙馬、甚至是三馬的駝行老把式分頭帶上那最值錢的玩意,趁著駝城剛被攻破時的混亂逃之夭夭。。。。。。
遠遠瞧著已經在路盡頭露出來打頭的駱駝,賽秦瓊也不敢多話,只是站直了身子,仔細打量著在暮色中漸漸露出了形狀的幾輛大架子車!
估摸著這一趟走口外販運牲口,最值錢的就是這幾輛大架子車上木籠中養著的犍牛,在那大架子車旁邊一直有幾個騎著馬的駝行老把式來回照應。直到那大架子車停在了朝天伙房左近的空地時,幾個騎著馬的駝行把式這才策馬跑到了朝天伙房旁邊。飛身從馬上跳了下來。
來回瞅著朝天伙房裡並沒有路老把頭兒子的身影,幾個駝行把式頓時朝著路老把頭開口問道:“把頭,您兒子傷怎麼樣了?”
“請大夫瞧了沒有?”
“把頭,這趟活兒可真是。。。。。。。憋屈!擱著我說,下回給咱多少銀子,咱也不掙這盒兒錢了!”
拿著眼睛朝站在自己身邊的賽秦瓊一掃。路老把頭沉著嗓門低喝道:“旁的閒話少說,請了咱們託辦事由的主家在這兒,麻溜兒的把交接先給辦了!”
聽著路老把頭話音不對,幾個積年跑場面的駝行把式頓時閉上了嘴巴。其中一個蓄著絡腮鬍子的駝行把式扭頭跑回了那幾輛大架子車旁,拽過了幾塊厚木板在大架子車上搭了個坡橋。這才揚聲朝著個剛剛才騎著馬趕到的矮個子男人叫道:“我說喜爺,這可已然是到了地頭了,託辦玩意的主家也過來交接,您受累做個見證?”
同樣是長途跋涉,那被叫做喜爺的矮個子男人也像是駝行把式一般穿得厚實臃腫,瞧著就像是一顆戳在了馬背上的四喜丸子一般。聽著那蓄著絡腮鬍子的駝行把式招呼自己,那被叫做喜爺的矮個子男人費勁地從馬鐙裡拔出了快要被凍住的腳尖,笨拙地朝著馬下翻身。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剛給賽秦瓊讓了個座兒的嚴旭一個箭步竄到了喜爺的身邊,嘴裡的不清不楚地嘟囔著叫道:“這位爺,您可仔細著些!這都到了地頭了,可別再磕著碰著。。。。。。。”
就像是下意識地,喜爺再被嚴旭攙扶著下馬之後,腰身猛地一躬,嘴裡頭同樣含混不清地嘟囔了一句:“謝謝。。。。。。。”
殷勤地攙著喜爺的胳膊,嚴旭耷拉著腦袋、伸手替喜爺拂拭著衣裳上面沾染的塵土,嘴裡卻依舊是不清不楚地嘟囔著:“瞅您這一身土。。。。。。。怕是路上可沒少遭罪。。。。。。”
還沒等嚴旭的巴掌碰到自己胸前的位置,喜爺猛地伸手一捂胸口,翻手便把站在自己身旁的嚴旭推了開去,惡狠狠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