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乾脆強硬地提出要和日本政府進行交涉日軍才悻悻離去。接下來的幾天,土肥原賢二的手下一直監視著領事館,我們根本沒法出來,最後還是約翰遜領事想到了一個主意,他帶領領事館的工作人員外出,然後把我們夾帶了出來。”斯登堡一邊說一邊直搖頭。
然後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鐵漢,帶著無比地歉意說道:“王團長,對不起,我沒有能夠救出王旅長,他堅決不同意撤退到領事館,我見到他地最後一面,是他帶著組後一支小分隊進入陣地的。那個時候,他們是在一邊遊走一邊戰鬥。”
經過翻譯,王鐵漢聽了斯登堡地話之後,沒有說任何的話,他只是走過來,給了斯登堡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然後,他到小津等人跟前,向他們伸出了右手:“你們雖然是日本人,但是你們和那些人不一樣,我代表東北軍的兄弟們,感謝你們!”
一個東北軍鐵漢的手,和一個日本人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我想沒有什麼更加震撼人心的了。
中國人向來就明辨是非。誰是敵人,誰是朋友,一清二楚。
斯登堡等人地到來,讓我開始考慮離開了。
張作相再三挽留我在錦州多住幾天,我答應了這個老人,在錦州多呆了兩三天之後,離開了。
我之所以離開。一方面是因為我要開始剪輯我的電影。另外一方面,最重要的原因是在目睹了瀋陽城守軍的英勇之後,我是在無法再看駐守在遼西的那些東北軍的部隊。
在張學良的命令之下,8萬東北軍固守遼西,根本就沒有向瀋陽城進軍地意思,儘管那裡地日軍加在一起還不到一萬!
這樣的情景,讓我無話可說!
我必須離開了。
10月15日。上海。
我抵達這個城市的時候,已經身心疲憊了。這個城市。現在已經沸騰,到處都在談論東北的戰況。這。恐怕也是全中國的一個縮影吧民眾對於瀋陽城的東北守軍沒二話,一個字:服!在上海各界,人們舉行了盛大的公祭,祭奠犧牲在瀋陽城的幾萬東北軍將士,紀念那些為了民族獨立犧牲地英靈。
而對於張學良和南京政府,民眾則是異常的氣憤。
幾乎所有人都譴責他們不採取武力收復卻緊緊想透過外交調停來解決問題。
“我先前以為東北軍會同仇敵愾收復失土地,我也以為政府會出兵東北平息叛逆,然後我卻失望了。幾日來,國聯地門檻怕是要被踏塌了。那些穿著西裝拿著文明棒的老爺們低頭彎腰去尋求調停的時候。有沒有想到瀋陽城裡面守軍的血?”
“我大抵知道一個民族的悲哀了。這個夜晚,我只能站在窗戶旁邊對著東北的方向願望。那些英雄的血。怕是要乾涸了。”
在這一天的報紙上,顯著的位置刊登了魯迅先生地一篇文章,在這篇文章裡面,先生帶著對英雄們地無比崇敬,向國民政府開炮,譴責他們的調停外交是奴性地表現,是徹底的幻想,十分的大快人心。
經過了幾個月的跋涉,我們一行人回到了明星影戲公司。
張石川、鄭正秋等人在公司裡面為我們搞了一個歡迎宴會,邀請的都是上海的名流。一進大廳,就是歌舞昇平,觥籌交錯。我立刻皺起了眉頭。
“達倫,帶著你的人,把這宴會廳裡面的東西給我撤了!”我怒吼了起來。
達倫帶著廠衛軍一陣乒乒乓乓就把這個宴會桌子上的那些高腳杯、紅酒、留聲機之類的東西全都給裹在桌布裡面扔了出去。
原本熱鬧的大廳裡面,那些上海的名流們全都傻了眼,他們看著我,目瞪口呆。
“安德烈,這……”張石川走到我的跟前,愣了起來。
“我都為你們這些人臉紅!”站在大廳的中央,看著這些人,我憤怒了起來:“瀋陽城內犧牲了幾萬東北軍!熙洽叛變,日軍侵略!國土淪陷,民不聊生,你們竟然還能歌舞昇平,我算是服了你們了!老爺們,老爺們呀!”
在我的怒吼聲中,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卡瓦,我要工作了,這段時間,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能前來打擾我!”我擺了擺手,走出了大廳,正眼都沒有看後面的那些人一眼。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明星電影公司的那個院子,成為了我們的工作基地。
在地下室裡面,我們把那些眾多的膠片都沖洗了出來,然後開始整理,剪輯。
沖洗的時候,剪輯的時候,所有人都是一邊工作一邊抹眼淚,連小津等人都哭得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