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他們消滅了。可是現在,形勢你也看見了,真要是打起來……唉”張作相看著我,搖了搖頭。
房間裡麵人不多,除了我們兩個之外,就剩下黃顯聲、陳海華、張志忻以及幾個旅長,臧式毅、榮臻他們已經回家了。
看著面前的這個60多歲的老人,看著這個被稱之為“輔帥”在東北軍中素有威望地老人,我不知道說什麼了。
從他身上,我似乎看到了張作霖的樣子,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只要有人欺負上門一定要第一個動刀子的張大帥。
“如果七哥還在,現在我們根本就不會頭疼。”張作相嘆了一口氣,臉上變得憔悴了起來。是呀。張作霖如果還活著,肯定是另外一個景象。
但是現在,東北管事的,是張少帥。
在北平,在保定,張作相給我地印象是一個沒有什麼脾氣的老頭,在東北軍中,除了張學良之外,沒有人比他更有威望,但是在張學良面前,他永遠只有一個動作,那就是點頭。
他之所以對張學良如此的服從,那是有原因的。
張作相雖然和張作霖是拜把兄弟。而且張作霖生前一直把他當作親兄弟看待,但是對於張作相來說,他始終都把自己放在一個下屬地位置上。對待張作霖,他忠心耿耿,對待張學良,他更是殫心竭力。因為他知道自己始終還是個外人。
張作霖活著的時候,他可以發發威,甚至可以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一些唱反調地事情,那個時候他沒有什麼顧慮。因為張作霖是他哥,而且是個信任他地主子,他犯什麼錯,張作霖都不會怎麼著他,因為張作霖信任他。
但是在張學良面前,他根本不可能這樣。一朝天子,一朝臣。主子畢竟不一樣了,本來他就有些功高蓋主了,在中國,一個部下地威望大過主子。尤其是這個主子十分年輕的時候,那就代表你地出境很危險了。
所以張作相很小心,他明白現在和以前張作霖活著的時候不一樣了。
可是他的脾氣和張作霖差不多,是鐵骨錚錚的硬漢子,眼前地形勢他很窩囊,但是他卻無能為力。
也正因而如此,這個老頭,讓我覺得有些感動起來。
日本關東軍在東北的駐軍為一萬五千人,而正是這一萬五千人,讓20多萬駐紮在東三省的東北軍為之頭疼。實在是一件讓人莫名的事情。
張作相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很是心酸,他的苦笑裡面帶著巨大的無奈。
“輔帥,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東北軍在遼寧的部署情況?”看著那張地圖。我問道。
“當然可以。”張作相沒有推辭,開始給我介紹東北軍在遼寧一省之內的駐軍。
王以哲的紅龍旅駐紮在北大營,這是我所知道地,此外,第12旅張廷樞部住在在錦縣,第2旅常經武部駐紮在鄭家屯,騎兵第3旅張樹森部,駐紮在通遼。省防一旅於芷山部。駐紮在山城鎮,省防二旅張海鵬部。駐紮在洮南,公告總隊黃顯聲部,駐紮在瀋陽。輜重教導隊牛元峰部,駐紮在溝幫子,東北空軍、海軍以及憲兵司令部,均駐紮在瀋陽。這些正規軍隊人數加在一起,足有八萬之眾,如果算上警察、地方的各種各部隊,那就更多了。
地圖上,東北軍的這些駐軍,基本上都在瀋陽以北,從瀋陽開始,靠近朝鮮的這一片區域,基本上都被關東軍控制了。所以地圖上,瀋陽成為了一個分界線,一邊是東北軍,一邊是關東軍。
“八萬對一萬五千。”我嘀咕著這句話,笑了起來。
“柯里昂先生,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這些人太窩囊?”張作相看著我,苦笑道。
“沒有,我沒有這麼想。只是覺得形勢也沒有糟糕到哪裡去。你們這麼多人,無論怎麼打,都沒有輸的道理。”我笑道。
張作相站起來,朝身邊的衛兵努了努嘴,衛兵立刻會意退了出去關上了們,房間裡的一幫軍官看到這樣的場景,知道張作相可能有話要說了,紛紛抬起頭來。
張作相背過身去,看著眼前的這張地圖,聲音顫抖。
“我老了,今年已經過了6歲了,照理說,也是個快要半截身子埋進黃土裡面的人了。很多年前,我還在綠林裡面混地時候,就認識了七哥。那個時候,我們手底下加在一起也就是百十來號人。我們領著這一百多人,從小到大,不知道打了多少仗,開始和土匪打,後來和各種各樣的部隊打,那個時候,過的是刀頭舔血的日子,往往都是過了今天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活著,可是日子過得舒心!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別人敬我一尺,我就敬別人一丈,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