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到當鋪裡去,給人家賠禮道歉把表還了回去。那天晚上。我趴在床上心裡直叫委屈。然後老爹拿著一瓶藥水進來,一邊給我揉一邊罵。一邊罵一邊哭。他說我們柯里昂家地人。雖然窮,但是要有志氣。手錶沒了可以買。人的志氣丟了上哪裡去找!?他那天一直在罵人,可我聽得出來。那不是在罵我。而是罵他自己。罵他自己沒有本事。”
“想一想,老爹對我們每個人,都疼得要命。可卡爾這個狗孃養的。竟然連老爹地葬禮都不回來!”
二哥憤怒地撥出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夜空。
星光璀璨。月亮出來了。皎潔命令。
“安德烈,你知道嘛。有時候我真地很懷念小時候。雖然沒有錢,但是一家人可以在一起快快樂樂地。小時候。每年夏天的晚上,老爹都會帶我們到房頂上看星星。那時候我們都是三個小屁孩。什麼都不懂。老爹就告訴我們,原本天上是沒有星星地。一片黑暗,後來一個好人死了,他地高貴的靈魂就留在夜空之上閃閃發光。老爹說,做人就要做一個有著高貴心靈地人。一個善良地人。”
“後來我出去混,對著僅有地幾個手下說這個故事的時候他們全都大笑,說我這是扯淡。黑社會講心靈,不是找抽嘛。可我就這麼要求他們。也是這個要求,讓伯班克黨和其他任何一個黑社會都不一樣,我們不但沒有受到街區人的反對,甚至還受到了他們地歡迎,攤子才越鋪越大。”
“每次我看星星的時候,都會響起老爹地話。其實老爹更像個哲學家。他這一輩子,是沒有幹什麼大事,但是最成功地,就是把我們教育成了有良心的人。當然,卡爾那狗娘養地除外!”
二哥就這麼絮絮叨叨,我們從家裡一直走到鎮子的邊緣。
吹著冷風,我們倆睡意全無。
二哥說得這些故事,我根本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我很喜歡聽。這些事情雖然雞毛蒜皮零碎得要命,但是讓我一點點靠近真實地老爹,那個真實的家。
“安德烈,想不想去看看農場?”二哥轉臉對我笑道。
“去。”我點了點頭。
我們兩個人出了伯班克鎮,慢慢向農場走去。
“這片小農場,原來是一個黑人地。那個時候,不管黑人有多少錢有多大地農場,人們都叫他們黑鬼,連小孩子都對他們吐口水。但是老爹從來不允許我們像其他的小孩那樣叫他們黑鬼。老爹說人都有尊嚴,黑人也是人。整個伯班克鎮,那個黑人只有老爹一個朋友。他們之間,似乎根本就沒有因為膚色問題而有過任何地隔閡。後來,當地的政府強取豪奪,編了很多罪名要抓捕黑人一家,然後侵吞他的農場。那個黑人就跑到我們家裡,要把農場送給老爹。老爹不願意收,他把自己手頭的積蓄全都給了黑人,並且冒著坐牢地危險幫他連夜逃出了伯班克。”
“後來老爹對這個農場一直念念不忘。你搞民權運動的那會,老爹很高興,也很擔心。他知道你忙,就一天十幾個電話往我哪裡打,問這問那,為你的做法自豪,而為你地安全擔心。老爹說得沒錯,我們三個人當中,就你最像他。”
二哥和我沿著農場中的那條河邊一直往前走,遠處就是那個埋在老爹的山坡。
空氣中夾雜著泥土和一絲花香,沁人心脾。
我和二哥停停走走,沿著山路走向山坡。
突然,我聽到了汽車發動的聲音,然後一輛黑色的汽車快速駛過來,和我們擦肩而過,開了出去。
“狗孃養的!沒有眼睛呀!差點撞倒我們!”二哥頓時火了,指著汽車破口大罵。
我愣住了,拉著二哥道:“二哥,這麼晚了,怎麼有車在山坡上?!”
“這有
奇的,車怎麼不能在山坡上……不對。這可是咱們呀!”二哥突然也明白了過來。
“有問題!”我和他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
然後我們倆撒丫子往老爹的墳墓跑過去,來到墓前,果然發現墓地地前面放著一大束花,而且還有酒氣。
二哥聞了一下,立刻臉色就變了。
“安德烈。這是老爹最喜歡的酒,剛才的那車。是卡爾!”
“是大哥!?”我傻了。
“不是他還是誰!?老爹喜歡什麼酒,只有我們一家人才知道!”二哥叫道。
“那追呀!”我也不管二哥了,拔腿就往山坡下面跑,那車就在前面。
“大哥!大哥!”我一邊跑一邊叫,不知道摔了多少跟頭。
車上的人似乎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