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集裝箱搖了一下,又沒了動靜。伊佳藝想了半天,才明白過來,那可能是火車或者輪船的鳴笛。
那扇集裝箱的門好像是要永遠地被關著了,幾乎成了一座永別天日的死墳。伊佳藝終於累得睡著了。醒來時才發現自己躺在車裡,大該是自己在裡面摸著罐頭的時候累倒的。想想都過了好幾天了,那扇門始終的不開,她也不大擔心那些混蛋會進來了。
餓得又撐不住了,她就去開一個罐頭來喝著;再有些力氣,她還會去敲打箱板;累得不行了,她自然地又會睡過去。就這樣的不知過了多少時日,她把裡面的罐頭都喝光了,又掙扎了一段時間,就再也起不來了。睡著睡著人都昏了。
好像是要死了,在伊佳藝都以為自己沒有了知覺的時候,卻又感到有人在動她了。眼前都似白花花的,她還來不及睜眼看個清楚,眼睛又被人蒙上了。她的身子還不能動,連動一下手指頭都難,只能任由著別人在自己的身上折騰。她心裡有一些模模糊糊的意識,還是害怕著的,嚇得不想讓自己有任何的感覺。不覺的又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伊佳藝才又看到了東西,眼前雖然是雪亮雪亮的,但她還是慢慢地辨認出了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她感到自己也有了點力氣,感到身上的衣物也都被人換過了。她像遭受了侵犯的女孩子一樣,慌張失措地摸向了自己的下身。那裡還好好的,才讓她的心裡安慰了些;才讓她忍住了瘋哭大叫。又看了看周圍,好像是在醫院裡了,她的一隻手上還插著吊針,在輸著液。房間裡有著三張病床,卻看不到一個人,櫃檯上就放著一碗新鮮的米粥。
伊佳藝完全的清醒了,急著先把那碗米粥喝了下去。拔掉了吊針下了床,就穿了醫院裡的拖鞋往外跑。
在走廊裡遇上了幾個小護士,還在打打鬧鬧地笑著,伊佳藝上去就問,電話在哪兒,這兒有沒有電話?人家頭也不回地說,門外不就有個電話亭嘛!伊佳藝一口氣就跑到了外面,在大街邊上找到了電話亭。拿起來就撥110。這是個投幣電話,打110也不須要投幣,伊佳藝卻怎麼也打不通。
有個小夥子遠遠地看著她瞎忙活,就笑著走了上來,說,小姐你真漂亮,我來幫你!掏出了一個怪模怪樣的硬幣就塞了進去,笑著走了。伊佳藝以為他開玩笑的給了自己一個遊戲幣,也無所謂。但接著一打,電話還真是通了。伊佳藝忙著報警,說明自己的情況,也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地方,看到了那邊寫著濟世醫院的大字,就報給了對方。那邊接電話的人也很急切,讓她不要走開,警察一會兒就到。
伊佳藝就在那裡焦急的等著。都過了好一陣子了,警察也不見來,她再想打電話就又打不通了。
有一輛麵包車來得很快,緊急地在伊佳藝的身後一停。伊佳藝才一回頭,見到裡面的人都跳出來了。她才想跑,人家都把陣勢拉開了。伊佳藝就用手捂著自己的胸,說著嚇死我了。看清楚了,來的都是些電視臺的記者,扛著攝像機拿著麥克風跟她以前乾的一樣。他們還上來問了,剛才是不是你報的警?伊佳藝說是啊,佷奇怪他們的訊息都靈通得神了,自己幹這一行都要落伍了,也反問了一句,你們是哪家電視臺的?他們說當然是海星臺的。伊佳藝可愣著了,國內的電視臺她都熟悉,怎麼也想不起還有個海星臺。忙又問了,這是在哪兒啊?他們說得更清楚了,是中國上海大羅灣街158號。伊佳藝更糊塗了,上海的各條街道她雖記不清楚,上海的幾家電視臺她可是記得一清二楚,哪裡有海星臺啊!她還想問個清楚,人家已經非常職業地提出了採訪要求。伊佳藝說自己正急著等警察呢。剛好身著制服的警察也到了,來了五個人忙著將她往一輛車裡帶。
那不是一輛警車,他們解釋說,局裡忙得很,都來不及搞警車了。伊佳藝還有點擔心了,卻見到有幾個電視臺的人也跟了上來,還用攝像機對著她拍著,她才放心了。雖然自己不能辨認出警察的真假,卻有著足夠的經驗看出那些電視臺的人不可能是冒充的。
她在車裡說著自己的遭遇,都顧不得往窗外看。只覺得車子開得很快,一會兒慢了下來,像是要停了,她才看了外面一眼,見到了一幢高高的大樓,掛著海星電視臺的大名。車子還開了進去。伊佳藝才不由地問,我們不是去警察局嗎,怎麼來電視臺了?他們說警察局就在裡面,還接著往裡邊開。到了西側的一扇大門口,請她下了車。走了進去,裡面還真坐著警察。伊佳藝想了想,還以為警察局與電視臺是通著的。也沒了別的顧慮,忙著向裡面的警官說明情況。
連著幾個警官都聽得跳了起來,大拍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