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在萬馬坪紮下大營後,李九與史青很快就退了回來,勒克德渾的人馬隨後便到了,大批遊騎在秦軍營寨外出沒,甚至勒克德渾自己也到秦軍營寨四周察看了一番。
八萬秦軍,加上幾萬民夫,營寨綿延十里,由於是匆忙紮下,顯得擁擠而雜亂,甚至可以說是毫無章法,營寨外連壕溝都沒來得及挖掘。
那些運糧的大車,橫七豎八地擺放在營裡。佔去了大片的地方,勒克德渾見到如此多的糧草,果然差點移不開目光。
見秦軍大營如此雜亂無章,勒克德渾自然不願放過這樣的機會,他匆匆返回,然後命濟席哈等人率軍不斷髮動襲擊,這種襲擊不以攻破秦軍營寨為目的,單純是為了襲擾,讓秦軍沒功夫整頓大營,甚至使之更亂。
秦軍的騎兵不敢出戰。只是以步兵依靠簡陋的寨牆,用火銃射擊,而且火銃似乎不多,槍聲稀薄,主要還是靠弓箭齊射,才能擋住清軍的進攻。
天色快黑時,隨著撤退的角號聲嗚嗚響起,清軍潮水般退去,迅速消失在茫茫暮色中。
幾萬秦軍總算可以歇一下。吃口熱飯了。
中軍大帳裡,燈火通明,高大威猛,滿臉虯鬚的趙堅一邊扒著飯。一邊問道:“大都督,萬一勒克德渾晚上不來怎麼辦?”
馬永貞頭也不抬地答道:“他一定會來的。”
“大都督怎麼能確定勒克德渾晚上一定會來?”
“他白天費了半天勁,豈會不來?再說了,他不來對我軍有影響嗎?”
“可是他要是不管咱們。奔襄陽去怎麼辦?”
“勒克德渾很清楚,襄陽不是空城,他兩萬多大軍根本沒有多少糧草。只要被我軍騎兵拖上一兩日,他就得餓死,不到萬不得己,他是不會冒險奔襲襄陽的。”
在萬馬坪北面二十里的良松坡,勒克德渾的人馬也正在進食,啃的是些黑呼呼的窩頭,滿清治下現在還沒夏收,有這些吃已經不錯了;
覺羅郎球和水把那難嚥的窩頭吞下去後,對勒克德渾說道:“王爺,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馬永貞的大營似乎不應該如此亂才對。”
珠瑪喇說道:“匆忙之間,他能紮下大營已經不錯了,還能扎得多好?”
勒克德渾見覺羅郎球總是三心二意,心中很不快,沒好氣地說道:“你們不必說了,不管是太倉促沒法把營紮好,還是馬永貞故意這麼做,他的大營沒紮好,這一點是鐵的事實。”
覺羅郎球不放心地問道:“王爺,萬一馬永貞有埋伏怎麼辦?”
“馬永貞今晚肯定有些防備,但這不重要,這就看是他道高一尺,還是我魔高一丈了。”勒克德渾信心滿滿地說道。
啃完窩窩頭後,兩萬五千清軍在勒克德渾一聲令下,開始忙碌起來。
到了二更時分,每個清軍馬上馱著一捆柴草,向萬馬坪奔去,清軍繞到秦軍營寨東南面的上風口,然後在秦軍的陣陣驚叫聲中,衝到營寨下,一捆捆柴草扔下,狂亂的馬蹄聲中,秦軍的寨牆很就被柴草淹沒。
緊接著堆積如山的柴草被清軍用火箭點燃,因此這些柴草多數是生的,冒起的火苗不算高,但濃煙滾滾,順風向秦軍大營飄進去。
火光照到的地方,可見營裡的秦軍亂成一團,奔走呼嚎,被濃煙薰得到處都是咳嗽聲。
當然,秦軍連營十里,不可能每個地方都能薰到。
但這不重要,只要薰得一處大亂,清軍就可以從這裡殺進去;
想想吧,成千上萬的騎兵在夜色中猛衝進去,那是何等的聲勢,秦軍勢必會象雪崩一般,滿營皆潰。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勒克德渾一聲令下,一陣陣的角號聲在夜色中就象狼嚎一般,由濟席哈與和託率領的一萬五千清軍,用水壺淋溼布條蒙在面上後,立即從火堆東側衝向秦軍營寨。
簡陋的寨牆很快被清軍用套馬索拖垮下來,無數的清軍就象一群飢餓的野狼衝入羊圈,為了增加聲勢,他們不斷嚎叫著,聲浪如潮,直上九霄。
營中濃煙瀰漫,視線模糊,清軍幾乎沒遇到抵抗,如入無人之境,
前方還有少量秦軍在亡命奔逃,濟度哈與和託拼命摧動著戰馬急追,一開始遇到一些零零星星的裝滿糧食的大車,他們沒在意,但越往裡衝,糧車越來越多,和白天看到一的樣,亂七八糟地擺放著。
秦軍也越來越多,躲在糧車後開槍放箭,拼命地阻擊著清軍。
夜色中,視線不能及遠,當濟度哈與和託發現不對時,衝進來的清軍實際上已經陷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