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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部分

直下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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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沒有跟隨水師,是因為秦牧對水戰不熟悉。又怕自己在船上,狄中行和鄭四海因此束手束腳,所以乾脆隨劉猛的北線大軍而行,好讓狄中行與鄭四海盡情發揮。

三十六艘四百料福船。三百多艘唬船、鷹船、沙船組成的艦隊鋪滿了江面,浩浩蕩蕩順流殺下,黑色的旌旗上面是白色的船帆,層層如雲。翻湧如濤。

劉孔昭站在水寨的望樓上,望著秦軍艦隊黑壓壓的駛來,不禁心生惴惴;

弘光朝的江務本是由他來操持。手底下有幾艘破船他心裡很清楚,如今雖然轉投滿清了,但船還是原來那些破船;

裝備雖然增加了不少,但因船太破太小,根本裝不了火炮。

而秦軍足足有三十多艘全新的福船,三百幾門千斤佛朗機炮,光是聽起來就挺嚇人的。

幸好大江兩岸擺了下二十門紅衣大炮,還有幾十門佛朗機炮,還在江中打入木樁,修了水寨,若非如此,劉孔昭真沒信心守下去了。

秦軍的艦隊才進入視野,岸邊的角號,水寨裡的戰鼓頓時一齊響起,直催人心。

在各級清軍將領的喝呼下,無論是岸上的旗兵,還是船上的綠營兵都是一片忙亂,臨戰前的緊張氣氛讓許多人心都揪了起來。

秦軍艦隊分兩個梯隊,副提督鄭四海率六艘福船,三十條各色小艦作為前鋒,乘風破浪而下,所有的火炮都已填裝好,所有火銃都塞緊了彈藥,所有計程車兵都已就位。

桅杆上的瞭望手拿著單筒望遠鏡一邊瞭望,一邊用旗語通知甲板上的指揮官。

“擊鼓!”鄭四海一聲令下,船上金鼓齊鳴,如雷震耳,江面上的氣氛變得一片肅殺,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好在鄭四海帶的前鋒都是曾經橫行長江水道的水匪,十足的亡命之徒,接受招安後悍性不改;

首艦的艦長叫劉忠秦,這是他剛改的名字,以前別人只知道他的綽號叫混江龍,使一支魚叉勇猛無比,現在魚叉換炮了,更是殺氣騰騰,不斷大喝著:“快,滿帆!左輪舵,靠上去,炮手準備轟他孃的”

混江龍剛喊完,江岸便傳來猛烈轟鳴聲,一道道火舌噴出,紅衣大炮那足二十多斤重的炮彈呼嘯而來,從首艦上面掠過,接連砸在江面上,數團巨大的浪花騰起數丈高,聲勢極為嚇人,若是砸中船隻,必定是船毀人亡。

“艦長,還擊吧”

“還個屁,咱們的佛朗機炮還夠不著,快加速,快!”

六艘福船排成一一個縱列,儘量向南岸靠,風帳鼓滿了風,冒著敵人的炮彈隨浪飛瀉而下。

一進入射程,鄭四海以鼓聲施令,六船福船右舷六十門千斤佛朗機炮紛紛轟鳴起來,轟!轟!轟!一聲聲驚天巨響,一條條火舌噴薄而出,前後六十枚鐵彈如流星雨般狠狠地砸向岸邊的敵陣,中者血肉橫飛,死狀慘不忍睹。

敵人的佛朗機炮也同樣開火,同樣有二三十枚彈丸呼嘯而來,在江面上不斷激起一道道水柱,其中一條唬船不幸被命中,啪啦一聲巨響!船舷被擊開一個大洞,碎木飛濺,四十尺長的船體橫移出一丈多遠;

船上的水兵發出一陣陣的驚叫,有的想堵破洞,有的大喊棄船,亂成一團,船體進水之後開始迅速傾斜。眼看是不行了。

“快,這樣不行,這樣不行,靠上去用霰彈轟他孃的,快傳訊副提督,讓所有船跟著咱們,快”混江龍眼見一炮之下,就毀了一條唬船,說是小船,實際上那也是長四丈。寬一長丈的新傢伙啊!

不用混江龍傳訊,鄭四海也已經認識到了必須作出調整,立即傳令各船緊跟首艦儘量向岸邊靠。

離得遠只能用實心彈對轟,但是對岸上目標,一枚實心彈運氣好的能砸死十個八個敵人,運氣不好一個也砸不中,但是敵人的炮彈只要命中一發,就能毀掉一條船,這絕對是天大的虧本買賣。

舵手驚慌地大喊起來:“老大。不能再靠上去了,再靠近可能就要觸礁了”

“你是艦長還是我是艦長,滾!”混江龍滿頭大汗,一腳將舵手踢開。親自來掌拕,仗著對水道的熟悉,繼續向南岸靠,看得其它人心驚膽戰。

炮手們不要錢似的。把裝好的所有實心彈飛快地轟出去,每分鐘三四發,這是佛朗機炮能達到的一快射速。數百枚實心彈密如雨點般落在岸上的敵人陣地上,殺傷了不少敵人;

射完的子銃一換下,重新填裝時全換上了霰彈,霰彈的射程只有一里左右,所有人咬著牙,心都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