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現在的秦牧來自二十一世紀,在李香君等人憐憫的目光下,當時腦中也是陣陣刺痛,再次暈了過去。
在昏迷中,秦牧被抬回了家中,得知秦牧是在媚香樓受傷後,錢婉連看都沒多看他一眼,當即就帶著丫環小廝大鬧媚香樓去了。
媚香樓大概賠了不少錢,但錢婉顯然不願就此善罷甘休,依然天天去鬧,甚至把官司打到了衙門去。
這一切,秦牧不聞不問,他只想回到二十一世紀去,他甚至有些信佛了,希望佛祖能把自己送回去。
但臨時抱佛腳顯然不靈,十天過去了,這十天恍若十年般長,抱過如來佛腳,鑽過觀音褲襠的他依然沒能回去,唉!看來不得不開始對面現實了。
現實馬上就來了!
錢婉帶著一個丫環,兩個小廝,風風火火地進家來,她穿著蓮青色曲水織金連煙錦裙,頭挽高髻,一張細長的瓜子臉,眉淡如煙柳,頗有七分姿色,只是雙唇稍薄,讓她整個人看上去顯得很倔強。
“這些狗官!”從她罵人的話可知,她絕不僅僅是倔強而已。
“小姐,要不回去跟老爺說說,讓老爺治治這些貪官。”旁邊那個叫小蓮的丫頭也是陪嫁過來,一直叫錢婉小姐。
“你當我不想嗎?我爹他進京去了哼!”
“哐啷!”書房門被人用力推開,錢婉一臉煞氣地走進來,冷冷地掃了秦牧一眼,劈頭就罵道:“少裝死!你這樣的窩囊廢死了倒也乾淨,三試不第也就罷了,你吃我錢家的,用我錢家的,竟然還揹著我去逛窯子,跟人爭風吃醋,你還有臉回來,有本事你去讓那狐狸精養著啊,你回來幹嘛”
錢婉大概是官司沒能獲勝,積了一肚子惡氣,此時指著秦牧的鼻子大罵,怒火已讓她完全失控,罵出來的話能讓死人氣炸棺材板。
秦牧也不知是什麼感覺,雖然以前的秦牧經歷的一切和他沒有多大關係,但作為一個男人,被女人這樣指著鼻尖罵總不是件舒服的事,何況當初是錢家主動來攀這門親的。
他輕輕撥開錢婉的手指,掙扎著爬起身。
錢婉一下子怔住了,以前秦牧在她面前,就是個逆來順受的窩囊廢,被她指著罵時一向是低頭不語,何曾敢這般撥開她的手過。
錢婉難以接受秦牧這種挑戰她權威的行為,緊接著更是厲聲大罵:“你去呀,讓那狐狸精養著你啊,做你的龜公去,你這忘恩負義的廢物。會背本《論語》了不起嗎?我也會背,指不定比你這廢物背得還好,還才子呢,我爹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樣的東西,這些年若不是靠我的嫁妝養著,你早就餓死了,還揹著我去尋花問柳,我養條狗也比養你強”
不管錢婉罵什麼,秦牧一言不發,在桌邊沾墨疾書起來,一邊寫心裡還不由得暗暗感嘆,以前這秦牧活得還真是窩囊的,在這三從四德盛行的時代,竟被錢婉隨意騎到頭上,丟人啊!
秦牧寫完後將筆一擲,正了正衣冠便往外走。
錢婉攔住他喝問道:“你要去做什麼?”
“我要去找他們談談。”
“你要去找誰談談?”
秦牧唇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自信地答道:“這個世界。”
錢婉怔了怔,她從未見秦牧露出這麼自信的笑容過,她瞥了一眼桌上秦牧所寫的字,頓時象被針刺一般跳起來,歇斯底里地叫道:“你你竟敢休我!你竟敢休我!你這廢物,你憑什麼休我?”
秦牧捂了捂發痛的腦袋說道:“你放心,這房子,財產都是你們錢家的,休書裡已經寫清楚,以後這些都是你的了,我分文不沾。”
“你竟敢休我?你敢!”錢婉猶不可置信的大喊著。
“這已不是問題了”
“有本事你就別回來求我,你滾!”
“。放心吧,爺寧願餓死街頭,也不會讓女人騎上脖子上撒尿嗯,最後勸你一句,千萬別養狗,因為狗急了也會跳牆的。”
秦牧說完這句,飄然離開了“錢悍”家。
左鄰右舍都聽到了剛才錢婉的怒吼,見秦牧走出來,紛紛議論起來,上到八十老太,下到三歲小孩,沒人相信以前那個只知逆來順受的秦牧,竟然敢休妻,要知道錢婉的孃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啊!
南京戶部侍郎雖然沒有太大的實權,但對平頭老百姓來說,卻是天大的官了,以前秦牧常遭錢婉辱罵,大家雖然同情秦牧,但也覺得若換了自己,也未必敢拿錢婉怎麼樣,今天秦牧竟敢毅然休妻,左鄰右舍都不由得嘖嘖稱奇。
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