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雷,震得全船搖晃,惡魔怎不驚走,啊,你說那惡魔是叔叔?”
甘平群微愣走:“難道不是?”
蘇汝情點點頭道:“心姊姊和我俱認為不是你什麼叔叔,甚至於也不是吳生餘前輩。因為吳前輩和我們的周羽步阿姨定情,周阿姨又和張靜群阿姨最要好,縱令你不是張阿姨所生,但你媽紫鳳女該和她十分絡熟,否則不會對你說是她的骸子,由這樣看來,惡魔若真是你叔叔,怎能下此毒手?”
甘平群思忖有頃,微微頷首道:“蘇姑娘這樣一說,令我茅塞頓開,莫非吳叔叔已被他擒去,否則怎會知道當年結義尋劍的事?”
敖汝心介面道:“這一點,我和情小妹都已想過,就是不明白箇中道理。惡魔功力恁地高絕,偏又忌諱你一人,不惜以‘千里飄香’的迷藥,迷暈十二船的人‘畜’,最後還以偷襲的方法,要立即置你於死地,這樣一個陰險毒辣的人,我們竟沒有聽犬銳過,也是一件奇事。”
甘平群恨聲道:“你不說陰險毒辣的人,我一時還猜不出是誰,由這人行事推斷,除了他那還有別個。”
蘇汝情睜大眼睛,微顯驚異道:“你猜的可是轉輪王?”
甘平群點一點頭。
敖汝心道:“若果是轉輪王,他好象沒有必要毀掉自己部屬的道理,他當時若不提醒‘戳魂網’任由你自己碰網喪生,豈不是更加省事?”
甘平群毅然道:“可疑的就僅這樣一點,可證實的卻有不少。
第一,那人陰險絕倫與轉輪王行事大致相同。第二,他一獲知劍柄的秘密,立即迅速取出,連看都不看,忙謹慎收藏,防我偷窺。
第三,他因我曾服‘天龍膽’,練任何一種武藝都容易成功,又怕將來的成就駕他之上,才要冷箭傷人。第四,他若是殺我父親的元兇,防我將來報復,更非殺我不可。第五,你們提過周阿姨的事,他雖神情慘淡,老淚頻揮,但沒有極痛苦之色,也不問問周阿姨失蹤的事,可見他知焉不祥。第六,有很多事他都等我先說,他才順著口氣,輕描淡寫了事,第七,他對於我說到轉輪王殘酷絕倫,並沒特別憤怒和義形於色的表示,和他自稱解救‘豬羊’的義舉全不相同。第八,他自稱尋得邱處機的劍訣,覓地潛修,何時知道我父身亡,因何知道南下查訪而不在北方查訪……”
他一口氣指出窮儒可能就是轉輪王的很多疑點,接著又道:“因為欲堅我對他的信心,先提醒那戮魂網,一面也可令我喪失幾分鬥志,至於說自毀部屬一事,比較重要的人只有那狴犴巡察熊士基和豬羊總管古豪山,其實這二人都只是生死不明,除了三桅大船上的人,被我們殺了不少,其餘這些船上,你見死個那一個?”
蘇汝情失聲道:“對呀,他們只是暈,並沒有死。”
甘平群點點頭道:“既然只是暈絕,必定有藥可救。”
敖汝心道:“千里飄香的解藥,我姊妹都帶著有,勉強還可夠用,但前面的船隨風四散,怎能把它拖在一條線上,好使用解藥。”
甘平群詫道:“什麼叫做千里飄香?”
敖汝心道:“這種迷香是使用者坐在風頭,讓風力將藥吹散下去,只須坐在風尾的人嗅進少許就被迷倒,那惡魔迷倒十六船人‘畜’,就是用這方法。”
甘平群失笑道:“當初我見他坐在最後一條船尾,還以為他出恭,原來是以毒氣迷人,把船弄在一起不難,只怕那兇魔煞又要拼命,最好先救醒這一船的水手,對他們曉諭一番,待我把船帶回,便命他們前往解說。”
敖汝心輕嘆道:“千里飄香這種藥物,我們也有,但只備而不用,昨夜真是大開眼界了,你先擊去把船拖回來罷。”
甘平群俊目向漂散在海面的“貨船”一瞥,默估各船相距約有二三十里,搖搖頭道:“要想將船拖回,並不容易,唯一的方法,就是利用這艘船去追逐,一追二,二追四,然後各駛回一線,所以要先救醒這船上人,才有人手使用。我則先去把每一艘船的風帆下了,讓它的速度減緩,但請你把如何救我的事也先說一說。”
蘇汝情豔臉一紅,低下頭去,輕叱道:“你回來再聽不行麼?”
甘平群見她羞態可掬,暗自詫異,笑笑道:“不是不行,小可只怕又遇上兇險,萬一因而喪生,連列位如何救我的事都未曾知道,這筆人情價如何清償。”
蘇汝情喟然一嘆道:“你真是天生情種。……”
敖汝心急道:“你休祈顧嘆氣,由我來說好了。”她打斷蘇汝情的話頭,隨指著三名青衣侍婢,向甘平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