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穩穩地下滑。
下面眾人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冷不防君歸一個不小心,滑翔翼的翅膀掛到藤蔓,噼裡啪啦地摔了下去。
唐大個和三殿下趕緊領著一隊左武衛朝那個方向跑了過去,還沒走到地方,就聽見一聲馬嘶傳來,君歸正趴在馬背上,一張粉嫩俊臉上全是樹杈劃痕,一副也被劃破,看起來一副慘不忍睹的樣子。
他小心對著駕著馬的那玄衣男人說道:“盛爹爹,我娘知道了嗎?”
“你說呢?”
“嘶,你可得幫我攔著她,我怕她揍我。”
“這時候怕捱打了?”
“捱打倒是不怕,我是怕她打完我之後自己偷偷去哭,我最怕她哭了。”
君歸趴在盛熹的馬背上,看著左武衛在將軍的帶領下衝上山頂,山上的黃翎軍如鳥獸散,心情頓時好得不得了。
但是這好心情在他看見衣白蘇的時候頓時消失無蹤,變成了一片忐忑不安。
“娘。”他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
衣白蘇伸手碰了碰他的傷口,君歸立刻反應過來這是她心疼了,蹬鼻子上臉地撒嬌:“娘,不疼,沒關係的。”
“他有沒有把你怎麼樣?”衣白蘇顫著聲音問道。
“沒有啊,一點危險都沒有。”君歸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小艾說你讓他提煉了御米膏是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偷了我種了御米?那東西害處多大你知不知道?!成癮之後根本很難戒掉的!”
粉嫩的貴族小公子挫敗地耷拉著肩膀,無奈聽著孃親的訓斥,抬起袖子掩住了一個哈欠。
“哀帝呢?”
“死了,御米膏吸多了,以為自己長生不老還能成仙呢,結果興奮死了。”君歸懶洋洋回答。好一會兒沒聽見衣白蘇的反應,君歸抬起頭,卻見她眼淚低垂,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立馬什麼脾氣都軟了。“娘我錯了你打我吧,你別哭啊,有話好好說不許哭啊。”
“蘇蘇。”盛熹也低聲勸著。
衣白蘇發軟的雙腿慢慢找回了力氣,她依靠在盛熹身邊,將眼淚眨了回去:“沒事就好,一家人都平平安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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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坐在依舊沒有修繕的甘露宮裡熬夜批奏章,不過好在被君歸用改造暖棚的手法給改造了一下,不再如以前一樣潮溼寒冷,乾燥燻暖得人都穿不住外袍。皇后輕手輕腳地坐過來,給他捧上一碗熬好的粥。
“對了,長生和衣白蘇走到哪裡了?”皇帝問妻子。
皇后想了想,回答道,“君歸說是他們年底會提前一個月回來,和大家一起過年,這會兒八成快到長安了吧。”
“哼。”皇帝不滿地冷哼一聲,“年後呢,衣白蘇又準備拐帶我弟弟去哪裡?”
皇后看他這副心肝寶貝弟弟被搶走的樣子,頓時好氣又好笑:“哪都不去,她懷孕了,回來養胎的。”
皇帝頓時眉開眼笑:“這可是喜事,阿情你怎麼不早些告訴我?”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盛氏好久沒辦過喜事了,這次一定得操辦一番,哎阿情我上次那件禮服呢,幫我找出來我那天要穿哈哈哈哈。”
皇后毫不客氣地拋給他一對白眼。
澶王和王妃終於回來了,空蕩蕩了幾個月的澶王府熱熱鬧鬧起來,丫鬟家僕們都一副幹勁十足的樣子。
君歸逃學回來看孃親,要抱抱的時候發現孃親居然胖了一圈,婉轉提醒孃親保持身材的時候才被告知他要有弟弟妹妹了,君歸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
盛熹則是一副初為人父的歡喜失措樣子,見了誰都是笑,暖暖的桃花眼似乎要化掉冬雪一樣。
這天夜深人靜,衣白蘇覺得餓了,一時忘了已經回了王府,睜眼就只會找盛熹。
盛熹急匆匆趕來,又叮囑廚娘做了她愛吃的飯菜,而後陪在她身邊與她說話。衣白蘇有些不安這般折騰他。
盛熹連忙搖頭:“沒關係,蘇蘇你不懂,我有時候單單想起你在我身邊,就已經想偷笑。如今你竟然我的妻子,懷著我的孩子,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都覺得我真的會這麼幸福嗎?幸福得好像有把刀子放在喉嚨上,甚至要忍住不呼吸,生怕這是一場夢,會驚醒自己。”
“阿熹你——”
“蠢透了是不是?我知道你想說這個。”
“沒,我想說的是,你兒子太能吃了。”
“說不定是女兒呢,我喜歡女兒,像你一樣的女兒。”盛熹輕聲說,“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