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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擺坐下,端過茶杯來飲了口茶,方向楚龍吟笑道:“從午時初刻我遲到那時我便有所察覺了——楚大人不愧是楚大人,居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我利用鐘漏的法子反將我制住,佩服,佩服!”

怎麼,徐清源居然如此痛快就承認了?!

楚龍吟淡淡地看著他道:“駙馬爺既然不打算再瞞下去,那便請告訴本官罷——究竟為了什麼要殺害白、陳、劉三位大人?”

“反正我也沒幾日好活的了,原就沒打算將此事瞞多久。”徐清源不急不懼,只是冷笑,“至於為的什麼要殺這些人……嘿!楚大人你若也娶個公主回家便知道了!世人只道當了駙馬便成了皇親國戚享盡榮華,殊不知駙馬就等同那遭人唾棄的倒插門女婿,事事做不得主,事事都要為那高高在上的女人陪笑臉陪小心。想我徐清源堂堂七尺男兒,當初也是探花出身,原想著盡己所能為國出力,卻不料被那公主強求了聖上賜婚——人言男人強。暴女人乃禽獸之行,而我被逼強娶公主又何異於遭女人強。暴?!為了我徐氏全族三百多口人的性命,我忍受如此屈辱,上至朝野官員下至市井百姓,無不在背後嘲我笑我,連我的家人都要為我蒙羞忍辱!我那報效朝廷的滿腔熱血化作了婦人腳下的一灘軟泥,卻教我情何以堪?!”

“倘若那公主是位知書達禮、與我心心相印之人倒也好,人生在世唯求一知音。只可惜……我的公主妻子卻是個只懂得同別的公主王妃比吃比穿比花銷的膚淺女人!每日赴不完的宴席做不完的應酬,身為駙馬我要場場坐陪,滿腹的經史子集就這麼一點點地消耗在那些虛偽無聊的場面話裡!我今年才二十六歲啊!如此漫長的人生,我都要如此地過麼?!”

“原以為公主她病逝後我便可以重新請旨,請皇上恩准我入朝為官,重拾報效之心,卻誰料——那陳明暉(即陳大人)竟然上折參了我一本!說我素日驕奢淫逸,在民間口碑不好,根本做不得官!——驕奢淫逸?!哈!哈!這還不是拜我那公主妻子所賜麼?!陳明暉這古板執拗不懂變通的東西根本就不明白我心中之苦!”

“身為駙馬,除了做官外我還能幹什麼呢?做生意?錢全在公主的心腹總管處掌控著,我連本錢都沒有!何況就算我不去掙錢朝廷也不可能讓我活活餓死,錢我不缺,我缺的是找件事幹,有事幹才能讓我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廢物!可駙馬的身份在這裡,普通人能幹的,我不能去幹,而我可以乾的,又沒有辦法幹,所以我只好每日無所事事,除了吃喝拉撒睡外就是看著天空發呆等著老死!——楚大人,換作你是我,時間久了你會不會發狂?!”

“這種日子任誰也會越過越壓抑的罷?!於是那日白少杉(即白大人)便來找我,這個人想要升遷想得瘋了,病急亂投醫的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我的頭上來。舉朝皆知公主臨逝前的遺囑,不許我納妾搞女人,他白少杉便帶了兩個絕色的小男孩兒來給我,言傳身教地告訴我怎麼搞男人,哈!哈哈!男人的確比女人好!至少男人不必描個妝也要花上一個時辰!男人不會東家長西家短地在你耳邊嘮叨上一整天!只是——白少杉那混蛋帶來的這兩個男孩兒身上卻不乾淨……這幾年我身上開始莫名其妙地起皮疹,夜間盜汗發熱腹洩,請遍了知名郎中也束手無策,而那兩個男孩兒卻已在去年病死了——郎中雖未明言,我卻知道自己也已大限將至……”

“將我害至如斯境地的元兇——公主那賤人早一步死了,我的黃泉路上清冷寂寞,不拉上一兩個作伴之人豈不難捱?”徐清源說至此處,唇角挽起一抹絕冷的笑,“白少杉害我性命,陳明暉阻我志向,劉一志(即劉大人)麼……哼!我上京赴考前青梅竹馬的戀人,被他強行納作了小妾!這三個人毀了我的過去,我的現在,我的未來,如今我已賺回了本兒,縱是死也無甚遺憾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主子——”在徐清源仰頭長笑之際,他的那兩名男寵淚痕滿面地撲過去跪下,泣不成聲地道:“小奴願為主子陪葬!”

徐清源淡淡笑著,伸手拍了拍二人肩膀,轉而向楚龍吟道:“楚大人,這兩個孩子都是清白身,我從不曾碰過他們一指頭,在人前所示不過是作戲罷了,殺掉那三人也是受我指使。我知道這兩個孩子已屬從犯,不可能免罪,但求楚大人為他們單獨開上一間牢房,莫要同那些骯髒下流之人共房……這,算是我的遺願罷,望楚大人能夠應允。”

楚龍吟自始至終都認真地聽著徐清源對他自己悲哀人生的控訴,末了點點頭,道:“駙馬的遺願楚某定會滿足,如今其他人就要到前廳來了,我可以暫不將駙馬之事公之於眾,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