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心中浮上一個可怕的念頭——有人在這煙裡下了迷藥!
茫茫然不知過去多少時候,睜開眼時卻見自己躺在一張床上,靠窗的椅上坐著一動不動的莊秋水,見我醒過來,他木木地道了一聲:“還好麼?”
“還好……”我坐起身,頭還有些暈,向四周打量了一圈,“這是哪兒?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放火燒了驛館,這是驛館旁邊的客棧。”莊秋水道。
我這才回過神來,一下子跳下地:“沒有人受傷罷?現在什麼時辰了?大人他們回來了麼?”
“沒有人受傷,所有人都在這間客棧暫時安頓,現在是寅時,大人他們尚未回來。”莊秋水一一答道。
“火呢?火撲滅了麼?是誰把我從房間裡救出來的?”我連忙追問。
“火已撲滅。”莊秋水只答了這麼一句。
“先生,你可看到是哪裡的房間著火了麼?”我想了想,細細問道。
“整個院子都起火了。”莊秋水答道。
“那,先生可有聞到那煙裡有迷藥的味道?”我看著他問。
“只在你房裡有。”莊秋水道。
顯然我是被莊秋水從房裡救出來的,那麼迷藥又是怎麼回事呢?只在我的房裡有,很明白,縱火之人的目的最主要是在我這個房間,我這個房間平時除了我之外還有楚龍吟在,難道縱火之人的目標是楚龍吟?
整個院子都著了火,說明那人是想把我們這夥人一網打盡,但是楚龍吟是必須要死的,其他人死不死的無所謂,所以才在我們這個房間多加了迷藥,以防我們逃出去。
——是誰呢?誰這麼想要楚龍吟的命?楚龍吟到此城還沒有多少天,來了之後做的全是為受災百姓造福的事,怎麼會同人結仇呢?若說他的對頭也就只有那些劫了官銀的山匪了,莫非在我們算計著他們的同時他們也在算計著我們?雙方都定了今夜動手,所以他們才會趁夜潛入驛館來燒房子?只不過他們沒料到楚龍吟也隨兵去了黑虎山下,這才撲了空。
這麼一想不由得越發擔心楚龍吟的安危,我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來回轉圈子,莊秋水站起身,木聲道:“你若沒事,我便回房去了。”
我看了看他,一拍腦門:“哎呀!真是討厭!今天才給先生買的衣服,只怕這會子早燒成灰了罷?!”
莊秋水頓了一頓,方道:“沒有,我帶出來了。”
“呀,那太好了!”我倒有點詫異,照理說這塊木頭不是那種在乎身外之物的人呢,這回是怎麼了,因為火是木的天敵嗎?
做我夫人
莊秋水看了我一眼,又補了一句:“你給大人買的衣服,我也帶出來了。”說著指了指床頭椅子上,見我睡前疊好放在枕邊的那幾件衣服仍舊整整齊齊地在那裡疊著。
耶……這塊莊木木還真是開竅了……
將他送出門去,我在房中坐到天亮,然後一早出了客棧門來到驛館外,見不少老百姓正圍在門前看熱鬧,門口守著兩名衙役不許閒人進入,我往門內瞅了兩眼,但見院子被燒得漆黑一片,尤其我和楚龍吟原來所住的那個房間,只剩下了殘梁斷柱。
正探頭探腦地往裡瞅著,忽然聽見一陣馬蹄聲飛奔而來,我和眾人一起循聲望過去,見大街上正有一騎向著這邊衝過來,馬背上一襲大紅袍隨著清晨凜冽的冬風上下翻飛著,紅袍上面是一張英俊卻滿帶著焦急的臉,不是楚龍吟還能是誰呢?
眾人見狀紛紛避身讓路,我瞅著他眼看要到近前了還沒有要減速的意思,便也下意識地想要閃開,然而他的馬速更快,眨眼就到了身邊,突地俯下身伸過一根胳膊來扯住了我的前襟,就著衝勢一把將我從地上拔了起來,再一用力就把我拽上了馬背,而後緊緊抱在身前揚長而去。
就聽得身後圍觀眾人居然齊齊叫了聲“好”——我去!他們以為這是表演馬技雜耍呢還是怎麼地?我生怕從馬上摔下去,只好拼命地摟著楚龍吟的腰,他駕著馬在前面的路口處向左拐進了一條小衚衕,這才放慢了馬速,沒等我調整一下坐姿,就被他俯下頭來吻住了嘴。
馬兒慢慢停下步子,他也終於移開了唇,在我頭髮上揉了一把,笑道:“臭丫頭,還活蹦亂跳的呢?沒把你家老爺我給擔心死!”
“我還擔心你呢!山匪的事怎麼樣了?”我調整好坐姿,橫著坐在馬背上被他抱在懷裡。
“匪寨已破,災銀全部收回,小丫頭你這回立了大功了!”楚龍吟親暱地捏了捏我的鼻尖兒,“你們這邊又是怎麼回事?我今早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