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祈斯臉色冷森的站在檢查室外邊,周圍站了不少人,卻靜得出奇。
劉溯大氣沒敢喘。
祈斯這副樣子,靜得有些讓人害怕。
為沈煙做檢查的是一名權威專家,他沉著臉走出來,祈斯冰冷的目光才動了一下。
“誰是病人家屬。”
“我們就是。”劉溯趕緊上前,但沒敢站在祈斯的面前。
醫生看向祈斯,雖然怵他的氣場,但還是有些生氣的道:“人已經病入膏肓,這種絕症目前沒有任何治療方法,你們做好準備吧。”
醫生就差“準備後事”說出來了。
轟隆!
劉溯整個人全懵了。
“醫,醫生……她的身體向來就好,怎麼可能突然就得了絕症,會不會是你們的儀器出錯了?再做一次檢查……”
“我們已經做了三次確認,我能理解你們家屬的感受,最後的日子,儘量讓她快快樂樂的。”醫生說完,嘆了口氣就離開了。
祈斯的俊眉慢慢的皺緊了起來。
劉溯眼睛都紅了。
“先生,醫生說的話,我不太明白……”
祈斯一字一頓道:“沈煙沒幾天能活了。”
這樣是不是直接一些。
祈斯冷冷的扔下這話就跟著進了病房。
病房裡。
沈煙臉色蒼白的靜靜躺在病床上,完全看不出來這是之前衝自己笑得明媚的人兒。
祈斯有些煩躁的扯了扯沾了血的領帶,沉沉的目光未從沈煙蒼白的臉蛋上挪開過。
沈煙睜開眼,看到的就是祈斯俊冷的臉。
她坐了起來。
劉溯急忙按住她的動作,“煙煙,別動,別動,你現在很虛弱。”
“這是醫院?”沈煙蹙了蹙眉,要掀開被子。
“在做什麼,”低沉的聲音阻止了她掀被的動作。
沈煙抿了抿蒼白的唇,靜靜的看向祈斯:“我要出院。”
祈斯冷冷道:“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絕症。”
祈斯冷眸一眯:“這就是你出去一個月的原因。”
沈煙垂眸,沒有回答他的話。
祈斯盯著不吭聲的沈煙,突然有些生氣。
想到那一個月來,她每次像個沒事人一樣跟他報平安,問候,祈斯的心不禁揪了下。
查出這東西,為什麼沒有告訴他們,反而自己一個人在外面亂跑。
或許就是這一個月,讓她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機會。
她怎麼能在那樣的情況下裝得若無其事的,沈煙到底是沒有將他這個名義上的丈夫當回事。
祈斯的心緒,漸漸的有些亂了。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影響他的情緒。
沈煙,又是沈煙……
“煙煙,你怎麼沒跟我們說得了這麼嚴重的病,”劉溯責備又替沈煙難受,“先生在國際上認識不少的權威專家,一定能治好你的絕症的,先生,你說是不是。”
劉溯看向祈斯,想要用這種謊言安撫沈煙。
然而祈斯沒給面子。
他盯著沈煙,冷冷的道:“醫生的診斷沒有錯的話,她已經沒有幾天可活了。”
祈斯自己都沒有發現,這句冰冷的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意。
沈煙要死了。
這種毫無徵兆的衝擊,哪怕祈斯見過再多的世面,天塌下來也能冷靜自持,此時此刻,他卻騙不了自己。
沈煙要死了這個訊息,有幾個瞬間直接揪住了心臟。
哪怕是這樣,他也完全沒有表現出半點,或許連他自己也沒有看清楚。
沈煙要死了,他第一個想法並非是兩家的聯姻,而是在腦海中過濾那些認識的醫生。
尋找可能給沈煙製造活命的機會。
而這點,他自己從頭到尾並沒有意識到不對。
按照他的性子,第一反應應該是沈煙的死對兩家聯姻的影響,然後權衡利弊,以最快的速度處理掉這事。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影響到了他的情緒。
“死不了,”沈煙看了看兩人,對祈斯說:“辦理出院吧,我在這裡躺著反而會死得更快。”
祈斯盯著她,沒有作聲。
手機不停的響,他才從沈煙的身上收回視線,轉身去接起了電話。
沈煙聽到祈斯說的第一句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