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斯的嗓音很淡:“並不是你。”
“什麼不是我?”
“注意京城動向,”祈斯交代。
“我隨時在注意著,這個你放心,我只是想給你提個醒,有人朝著祈氏摸索了。”
“多謝告知。”
“……還真是稀奇,你竟然會說謝。”
祈斯並沒有跟他多說,兩人都不是那種話多的人,提醒到位了就掛了電話。
祈斯聽到門口的聲響,看了過去,剛抬起的手機又放了回去,目光灼灼地看著沈煙。
“祈先生沒有出去嗎?陪著我回來,會不會打擾到祈斯的工作?”
“證據找齊全了,司機會重判。”
沈煙似乎有點意外,“沒想到祈先生會親自插手這種事,我以為……”
“你在為他傷心。”
“我並沒有,”她解釋過了。
她那點難受,完全是因為這件事各種因素。
對黎煦的死。
見習慣死亡的她,只能回應出一些稱之為麻木的不忍感覺。
她連自己死時都能平靜以待,自然不會對黎煦的死有多麼大的衝擊。
想到祈斯還因為這個誤會,用吻安慰自己,有些無奈。
卻又享受他當時那種親暱的安慰。
他雖沒有說那種天花亂墜的安慰之語,但肌體的動作,更能有安慰人的力度。
祈斯又走到她的面前,注視著她。
沈煙有些不自在,“祈先生看什麼。”
“煙煙,我並不希望你為其他人露出那種表情。”
“那種表情?哪種?”沈煙愣了愣。
祈斯溫熱的指腹落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撫過,眼神幽深:“你眼裡有哀傷。”
祈斯的俊眉蹙了下,他真的非常不喜歡沈煙露出的那個表情。
哀傷?
有嗎?
沈煙摸了摸自己的臉:“祈先生看錯了。”
祈斯凝視著她。
沈煙就用那種很淡靜的語氣,叫了他的名字。
不是叫“祈先生”,那瞬間的感覺,很不同。
“或許是看錯了。”
“我會去祭奠黎煦,”沈煙說:“祈先生有什麼事就去忙吧,我會待在申城哪裡也不去。”
“沈煙,你想支開我。”
“……”
“你想去做什麼?”
“上學。”
“你剛才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我離開。”祈斯淡淡地戳穿她的謊話。
沈煙:“……”
洞察力不要這麼恐怖好不好。
祈斯還想問她,是不是進雪區了。
但他知道會得到否認的答案。
“黎煦的事,星語會處理乾淨,不需要你再去做什麼,”因為她的表現,祈斯並不敢現在就離開申城。
沈煙越是想要讓他離開,他就越覺得有問題。
對上祈斯黑漆漆的眼睛,沈煙只覺得一陣巨大的壓力壓來,頭皮有些發麻。
祈斯還真的猜對了,她就是想要支開他,去做她想要做的事。
以前祈斯也沒有這樣過,今天怎麼那麼的直白了?
一點面子也不給她。
真的不像祈斯的作風。
“祈先生,黎煦給我發了份資料,有人想要栽贓你……”
與祈斯對視了半響,沈煙最後還是將那份資料交給了他。
祈斯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最後黎煦選擇將那份東西發給了沈煙,難怪沈煙會露出那樣的神情。
黎煦就那麼相信沈煙?
“他沒有別的交代?”
“沒有,”那句話她刪了。
祈斯既然說已經安頓好了黎煦的家人,她也就沒必要出面了。
如果有需要,她會扶一把。
“煙煙,你的眼睛並不會說謊,”祈斯抬手按住了她的後腦勺,兩人突然靠得很近。
沈煙以為他又要吻自己,腳步微微向後退了下。
眼眸微睜。
祈斯看著這個反應的沈煙,突然想逗弄一下。
想到兩人在說很嚴肅的事,又收住了這樣的想法。
如果沈煙知道祈斯對自己有這種惡作劇的想法,肯定會驚掉下巴。
因為他說了這句話,在他靠近上前來時眨了眨眼。
她演技有那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