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

兆晴剛睜開眼，就聽說沈煙要見她。

因為背後的身份，以及還沒有足夠證據證明兆晴碰了那東西，頂多就算是販賣。

所以對她的管控也並沒有很嚴謹，這個時候，沈煙見她還是在小房間裡，沒有其他人，更沒有什麼監視。

剛剛經過一夜而已，兆晴的樣子憔悴中夾帶著濃烈的戾氣。

“沈煙，是你，”兆晴咬牙切齒地道：“是你將那東西放到我這裡來的，是不是！”

“幾個小時的時間，能接觸到你的人並不只有我一個，你又怎麼能證明就是我？”沈煙根本就不承認，也不會出言語裡的紕漏，“反倒是你們在背地裡想要對我做什麼？”

兆晴神情微變，但她很快就穩住了。

不愧是影后級別的人物，動作痕跡都收斂得恰到好處。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喜歡黎煦？”沈煙突然丟擲一句。

成功讓兆晴的神情發生了變化，連眼神都冷銳了幾分：“你不配提他。”

“如果是為了他，你不該來找我，而是去找將你推到我這邊來的人，那個人才是真正讓黎煦死的真兇，”沈煙緩緩的往前傾身，臉上雖有淡淡的笑意，眸子卻冰冷得徹骨，“黎煦從未提及過你這個人，在你對我動手的時候，我就明白為什麼了。因為你不配！”

“你懂什麼，”兆晴的眼睛倏然間染上了一層戾色：“沈煙，是你害死了他！不配提及他的人，是你！”

兆晴猜測過，黎煦有可能是真的喜歡沈煙這個人。

現在沈煙坐在她面前說出這種話，讓她打從心裡邊厭惡這種猜測。

“他很正直，”沈煙給出了一個評價，“而你，心性剛好與他相反。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他看不上你的原因。兆晴，黎煦是為他的信仰而死，他心中有很端正的正義。你說得對，我不配提他，因為我的血也是骯髒的，他的血才是最純粹的。”

“那東西是背後推波助瀾的人想要塞到我這裡來的，只不過不小心放到了你的身上，她的背後，有一個龐大的團體，他們的生意，他們的人，遍佈全世界。尤其是南邊的生意，做得相當火熱。你覺得以我的能耐，能弄得來那種東西。兆晴，別天真了。”

沈煙站了起來，“如果你想要替他報仇，就清醒清醒，別誤殺了人，還汙了他的名聲。”

兆晴捏緊了雙拳，死盯著沈煙，但眼神裡有什麼東西在鬆動。

“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些。”

“那個人曾經滲透了你們的內部，用你們自己人的手，害死了黎煦。就像此時此刻的你一樣，漸漸成為她手裡的刀，她指哪，你們就揮向哪個方向。這種事，等上面的人來了，你只要稍微試探就能夠試出來。”

兆晴的臉色和眼神都變了！

她不明白沈煙為什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難道沈煙也是那個部門的人？

不可能……

沈煙站了起來，走出兩步又側首過來，“對了，希望你能將那東西的來源，好好的向你的部門交代一下，別讓背後的人再次滲透，拿你們當槍使。還有，想想為什麼在最後關頭，黎煦寧願聯絡我，而不是你們自己人。”

隨即，沈煙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只給兆晴留下一道灑脫的身影。

兆晴眼目呆滯地看著前方，久久未回神。

直到有人進來，說上面的人到了，要見她。

這時的她才猛然清醒過來。

“行動失敗。”

“知道了，”不悅的語氣鑽入另一人的耳朵，隨後就是電話結束通話的盲音。

簡虞將手機放回衣袋，臉色微沉。

那個地方的人，一個個，全是廢物。

連個沈煙也搞不定。

想到自己在沈煙這裡吃的悶虧，簡虞的臉色就更不好了。

“媽。”

“進來。”

“媽，我們要一起去醫院嗎？”今天沈風要出院休養，她們母女倆約好了一起。

簡虞點頭：“我這就來。”

“媽，您是不是有什麼事？臉色不太好，”沈凝盯著簡虞的神色，問。

簡虞扯了一個笑：“昨晚沒休息好，等接了你哥回來，我再休息會兒就好。”

沈凝的餘光掃到了簡虞桌面上的一個透明盒子，正想問那是什麼，簡虞卻不動聲色的將這盒子放到了抽屜裡：“你先到外面等會兒，我換件衣服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