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蕭綾口中的房子,是一間鐵皮屋。
屋裡只有一大通鋪,浴室是用塊布拉起來的,洗漱用品都用得有些陳舊了也沒捨得換,衣服隨便亂放,看著多,實際一數就三四套,沒季節性的區分。
屋裡簡陋得只有床和小木桌,一把三腳椅,估計是打架的時候摔斷了一隻。
“屋裡簡陋了點,將就點。”
“……”
她倒是不想將就。
但這房子能遮風擋雨外,好像跟外邊也沒什麼區別。
蕭綾指了指不知道放了多少天的半瓶水:“應該還能喝,我去洗個澡。”
說著邊脫邊往只有一塊布遮擋的浴室走去,嘴裡一邊“嘶嘶”有聲。
“這群臭男人,傷我胸。”
沈煙:“……”
水聲很快響來,伴隨著蕭綾的罵聲。
因為水灑在傷口上,真的太疼了。
沈煙搖了搖頭,這人也不怕發炎了。
她找了一圈,並沒有找到醫藥箱之類的,倒是在混亂的床上找到了一些藥膏,還有半瓶醫用酒精,一把帶著鏽色的攝子,以及一大捆線……
不用問就知道是拿來幹什麼的。
沈煙眉心一跳,抖了抖她亂放的衣服,果然在下面看到幾枚長針,就這麼躺上邊,也不怕扎著自己。
沈煙簡單的將醫用品全部收拾出來放到那張桌子上,朝床上一聞,眉頭又是一皺,怎麼感覺有男人躺過的味?
沈煙的眉皺得更緊了,盯著布塊裡的那道身影,微眯起了眼。
如果蕭綾是那種亂來的女人,那她大哥……
蕭綾洗了一個戰鬥澡出來,披著浴室坐到了三條腿的椅子裡,翹起二郎腿,指了指身上的傷:“替我看看,後背被劃了一刀。”
沈煙走到她身後,看到白皙的面板上是一道長長泛著黑色的口子,“塗了毒的東西弄的?”
“什麼?還有毒?這群王八蛋,”蕭綾怒了。
“看你生龍活虎的,應該是沒事。”
“我現在是沒事,等晚一點就要掛了,我記得這裡有清毒的藥水,”她開啟了小抽屜,難得在這裡還藏了這麼貴重的解毒藥水。
沈煙接了過來,想要找棉花。
“不用那麼麻煩,倒上去。”
“會很痛。”
“痛不死我,”蕭綾深吸了口氣,抓緊了浴巾:“來吧。”
“……”
沈煙直接倒到了傷口上。
“嘶!!!”
蕭綾痛得臉色慘白。
沈煙趕緊用這裡僅有的醫藥給她處理傷口,將床單撕成條綁了傷口,下意識的瞄向她的前面。
“前面我自己來就好,”蕭綾接過消毒酒精,開始處理其他傷口。
同為女人,所以蕭綾並沒有那麼多顧忌。
“以前這裡有其他人來過?”沈煙一邊打量一邊問。
“嗯,我那些兄弟們受了傷會到這個地方來住一段時間,你知道的,我們這種人需要的只是一個簡單的養傷地方,太好了反而容易暴露。”
蕭綾處理傷口時抬頭看沈煙。
聞言,沈煙點了點頭,身上的冷氣似乎也消除了一些。
“你不會是在想我跟幾個男人不清不楚吧。”
沈煙回頭看蕭綾,“有這麼想過。”
蕭綾嘴角一抽:“我就在你哥面前光過身,親過他,其他男人都是我兄弟。當然,有時候不小心躺一張床的也有,不是你想的那種躺,都傷得動彈不得了,哪有心思想那些事。”
沈煙理解地點點頭:“你們這種亡命之徒的生存方式,我知道是什麼樣。我也相信你,更相信我哥的眼光。”
沈政對秦丁月那樣的都不動心,偏偏對蕭綾動了心思。
“其實有時候我挺想收手,奈何我這一生深陷其中,想要擺脫,很難。”蕭綾將彈頭挖了出來,扔到了角落,給自己倒了酒精。
看她將最後的酒精都倒完了,沈煙面上一派平靜。
“我哥會幫你。”
“你哥?”蕭綾白著臉虛虛地一笑:“我不想讓他這樣乾淨的人跟著我陷入其中,他不適合這個圈子。他就該是京城圈子裡的貴公子,活在那樣平靜又鮮豔的圈子裡。”
“你之前不是這樣說的。”
“呃?”
“我以為你解決了這事就會回去找我哥。”
“我可沒那麼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