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言善辯。
被她店內的夥計冷臉對待,又遭自己一口一個“不體面”“窮”地數落,卻不見半點慍色,同人打交道的措辭也比店內的小學徒老練。
“無論往不往外面掏錢,你都是我們成衣鋪子的客人,說了幾句價貴而已,怎麼好叫你給我道歉?”
芙蓉心直起身子,忽然動了點招工的念頭。
她家中條件若是不濟,順勢就留人在店中打雜,做個專賣布匹的小工也不錯。
“你說得一點不錯,貴不在手藝,今年的棉花價高,但入冬後又不可或缺,連帶著棉衣比從前貴了三成。”
芙蓉心豎起三根手指頭比劃,耐心解釋道,“去年江北的棉田秋汛時淹了好多,因此開年後一日比一日貴——哎,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在什麼地方落腳?想不想找個營生,給自己掙口飯錢呢?”
孟飛鸞還沒來得及琢磨江北棉田被淹的事,又被這老闆娘的熱情打了個措手不及。
“可有跟家裡人學上一點裁縫手藝?”芙蓉心瞧她終於愣了一下,巧笑一陣,繼續說道,“實話跟你講,我這裡缺一個迎客的,我看你長得喜慶,很中我的心意。若留下來做工,我這身衣裳送給你又有何妨?”
比孟飛鸞更驚訝的是方才數落過她的小學徒。
老闆娘到底是什麼心思?
怎麼一會兒冷言冷語,橫眉豎目的,一會兒又喜歡得緊,還要找人來店內做工?
“多謝您好意,只可惜小女不在此處久留。不過是過年這幾日在此投親,往後便回西南去了。”孟飛鸞趕緊衝著芙蓉心擺擺手,從口袋裡摸出銅板來付了賬。
“多謝姐姐,姐姐生得好看,簡直是店內衣裳的活招牌,定然長長久久地生意興隆!”
孟飛鸞在老闆娘“下回再來”的呼喚聲中腳底抹油,扯了扯自己略帶稚氣的腮幫子。
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