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笑眼彎彎,趔趄跌到他懷中,片刻後復又站穩了,彷彿那段略過前胸的暖意與皂角清香並未留存過。
只有他的耳根一廂情願得紅了。
“你怎麼睡不著?白日裡的馬車是來做什麼的?我瞧你家被圍了個水洩不通,不好進來哩。”孟飛鸞堪堪站穩,將衣裳邊角的碎布頭對到一起,包子臉皺起,瞧著很惋惜。
這刻,汩汩清泉水衝開泉眼,賀君清忽而在書卷之外頭一次感到醍醐灌頂。
除去顧慮與猜測,他不想走的原因竟還有一大半落在了四喜身上。
“你為此事夜裡翻籬笆進來?”賀君清趕忙引著她往裡屋走,笑話道,“夜裡瞧不清,危險得緊,你怕驚了黃狗,更該怕驚了我家的雞群。”
“等下,秋姨出來了,別叫她瞧見。”孟飛鸞耳力過人,早早聽見主屋的腳步聲,拽住君清藏進了牆體的陰影之下。
情急中,雙手將他按在了牆上,好似村霸調戲民女之姿。
夜裡靜,耳畔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落在賀君清耳畔便像一陣起起伏伏的火,燎得他面色愈加充血。而面前的四喜卻像是沒注意到似的,一邊張望著秋娘的動作,一邊說道:“前幾日忙得心裡憔悴,沒能與你好好說說——我想著正巧趁這機會來問問你,同你說說話。”
她不想將自己一同跟去長安的意圖暴露得太明顯,故而先假託出“敘舊”之辭。
話說出口,沒在第一時間得到迴音。
她疑心是自己的藉口太過蹩腳,還是在八百個心眼子的賀君清面前露出端倪,於是抬眼瞧他,只見他一張臉紅得從未得見,也覺出兩人距離太近,不由地後撤了一步。
“嘿嘿,冒犯了。秋娘似乎是起夜,已走開去了。”
孟飛鸞推開一步,給兩人之間充入空氣的機會,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