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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死不救

撓頭憨然道:“君清,你方才想說什麼?”

賀君清輕撫胸口深吸氣,強壓下胸中那團火氣和未出口的話,吐出一句:“無事。”

婚姻大事須得深思熟慮,揹著兩位姨娘隨口做約定?真是糊塗!

*

同方鑫將擺攤販貨之事談妥後,孟飛鸞雖日日能跟他打照面,但再度踏入他那件鬥蟲草長後邊的小屋的機會並不多。

這次她進得從容,衝方鑫一抱拳:“方爺,找我來商量什麼事?”

永貴那混小子腦袋裡不放正事,昨夜一番話轉達得斷斷續續,孟飛鸞索性不開話頭,等方鑫自己講來。

方鑫面上的氣色瞧著也比一月前好了,從前橫眉豎目的凶神面孔上細瞧能看出幾分和氣,掌中握一對光滑透亮的文玩手捻,轉得風生水起。

飛鸞這才回味過來室內不絕於耳的“咔噠咔噠”碰擊聲來自何方,定睛一看,見那手捻上一個刻了“三思”,一個刻了“後行”——正是她那日假借夢中仙之口給他留下的告誡。

孟飛鸞心覺好笑,面上不顯,只誇道:“您這對珠子有分量,瞧著是寶貝。”

方鑫沒提他打這對珠子的用意,直入主題道:“昨日永貴將走市一說講給你了嗎?我也沒想那孩子講太仔細,便聽我細說吧。”

“商法中明文規定倘若要將鬥蟲場附近這塊空地用作商販長期經營的場地需向官家申請市集令。一市集中每日該有十家以上的商鋪或攤販,而今一月有餘,此處只有三攤長期經營且能有盈餘,我估摸著此類攤販至多有六個變回轉盈為虧,因此處經營品類侷限,大都在零嘴與下酒菜上,來往人數也不足夠。”

“故而申市集對我而言有弊無利。”方鑫掌中手捻一頓,在孟飛鸞眼前的文書上面敲了兩下,接著道,“我與君清日前在大周商法中找到一條能作參考的說法,名叫走市。”

“所謂走,便是指該小市中多為走動的商販。”

“此市最早因大周地大物博,田畝廣闊非常,農人飲水購食十分不便,特許每間隔十里設一走市。而我們地處西南背靠高山,地勢不平,種田人家不多,因此從前並沒有聽過這類說法。”

“此處即便是歸屬藩王,也該是大周的土地。大周商法中既然提到,那依照其所言去申請便是。”孟飛鸞聽他語意,估摸著此事沒有想象中這麼容易。

“呵,你還知藩王屬地?我還以為你們女兒家只能顧得上面前的三瓜倆棗呢。”方鑫神情頗為意外,但聽聞孟飛鸞青澀言論,呵呵一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是這道理,但我們這地方天高皇帝遠,不等你掏出大周律法,上頭便壓下來一句律法講究因地制宜。故而這白紙黑字的事也需上下打點。”

“方爺想是已經打通脈絡了吧。”孟飛鸞瞧他胸有成竹的樣子,揣測道。

畢竟方鑫在這地方混得久,有人脈。好歹一地頭蛇,總不至於託人求路這點事都託她一個小丫頭幹吧?

“是了,有位姓何的官爺願行這個方便。”方鑫捋了一捋並不存在的鬍子,面上浮現得意之色。

“方爺果真有神通。”孟飛鸞拱拱手問道,“那您今日叫我?”

“也是為這走市一事。”方鑫話鋒一轉,神色審慎凝重起來,“何老爺雖答應了此事,卻要我們嚴把這走市的走字。”

“因此攤位需是流動的,惠及多家商販,不能由一家獨佔著——一月至多做十日的生意。”

“商法中是這般說的?”孟飛鸞見方鑫微微搖頭,便知是這位官老爺自己杜撰的。

孟飛鸞摸摸下巴,思忖片刻便答應下來:“有理,他有他的考量,我們照做便是。”

方鑫面露訝異,像是沒料到這鐵齒銅牙的丫頭在此事上為何這麼好商量,聽她答應便也沒多問,拿出文書來叫她畫押為證,可正式納入蟲場走市的攤販之列。

答應得乾脆,但簽字畫押得謹慎。

孟飛鸞邊細讀每行,暗記於心,邊提起了另一事:“方爺,我先前拜託你的事可有訊息?”

“你說那林叔寶?”方鑫本不想管人家室,實在拗不過這丫頭,答應下來倒還真查出了點東西。

他神色一滯,踱到窗戶邊上抽開叉竿才肯開口:“林叔寶與伍德二人近日享樂縱酒,花錢如流,沒個節制,這倒是常事了。”

“昨日我從一村南酒鬼嘴裡打聽到這二人醉後說手頭已有一筆銀錢,足夠他們遠離此地過逍遙日子……”

“且慢方爺,此事關係重大,我可否叫我爹生前故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