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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疑從心起

正廳木門大開,屋內空空如也,見不到一人。

正在眾人擔心小僕阿駱安危之時,他自廳外邊高喊邊奔走著進來,慌里慌張道:“當家的,那歹人跑了!我只不過轉身添水倒茶的功夫,回過頭見窗戶大開,人便跑了……我當即鼓起勇氣追出去,問了一路都沒人見到。”

徐應的眼珠子在陸子敬臉上轉了一圈,被他一張鐵面嚇得不輕,立即訓斥起阿駱:“一回頭就沒見到人,怎麼可能?定是你膽小犯懶才叫人跑了,如今陸大人親臨馬舍,你、你叫我怎麼跟大人解釋?”

“都怪小的,小的不該去添那一壺水……”阿駱急出的一頭汗都往眼底下抹,恨不得淌下眼淚來悔過。

對這二人唱戲似的認罪,陸子敬沒聽到似地走到窗邊,兀自勘察起來。

“人不是從窗戶走的。”

他忽而淡淡出言打斷道,“窗戶邊上沒留下半點痕跡,木頭縫隙中也不染馬場的黃土塊,便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也無法達到此境。”

不是走窗戶,難不成是大搖大擺走的正門?

“那、那人是……”阿駱讀出弦外之音,嚇得兩腿發軟,“管事的,你就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將人放走啊!我真不過是背過身取了一隻茶壺,回身就只見到這窗戶大開,人已是不見了。”

“人已經是不見,還是你以為人不見了?”陸子敬緩緩說出此問,回身見阿駱嚇得渾身虛軟,有些無奈道,“我並非此意。只是這開啟的窗不過障眼法,你們且看這淺淺的足印。”

馬場內皆是結構鬆散的黃土,與街上的灰塵不同,踩過一趟後走在石塊地板上會留下明顯的土色腳印。

眾人順陸子敬所指,只見一排清晰可見的足跡在屏風處一轉,斷於書架前。

屏風後有一木頭長櫃,其與旁邊書架之間留有一人的空隙。倘若藏匿在此,阿駱從視窗處張望,確實發現不了身形瘦弱的小丫頭。

最重要的是阿駱受窗戶大開的干擾,心中已經認定此人不在屋中,定然疏於檢視。

如此看來,這丫頭是等到阿駱追著“人”出去後,怡然從大門離開的。

“心思倒是不少。”

陸子敬留下了這麼一句,也不知是誇獎,還是自嘲。

“愚鈍,實在愚鈍!您看我們從哪裡找起?”徐應當即將功贖罪道。

“不必去找。你連他是男兒還是女兒的裝扮都不知曉,如何問起呢?昨日我的幾十名兄弟都沒能問出個所以然來,今日她都已離開多時了。”陸子敬搖搖頭,邊答話邊追隨著那一列腳步,來到了書架轉角。

“大人說的是,難不成就、就不追啦?”

陸子敬置若罔聞,行到轉角處蹲下身,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花格子刺繡,你看看可是她留下的?”陸子敬站起身,手中赫然是半截被書架毛毛刺刺的邊緣掛下來的布料。

看到這花紋,眾人不免都想到了一個地方:滇南。

“那便對了!”徐應一拍大腿,腮幫的贅肉連著抖了好幾下,回道:“此人自稱姓時,此乃是滇南最多的族姓,還聲稱自己從小熟悉馬匹習性,又提到了……”

想到“甲冑”與“戰馬”,他不不由自主地放低聲音,繼續道:“她提到了專給戰馬佩戴的甲冑。”

“甲冑?”

陸子敬神色一凌,抽絲剝繭,終是看到了撲朔迷離中的一點線頭,語氣更嚴肅了幾分道:“你將她先前的一言一行統統講來。慢慢講,不必著急。”

“陸大人,您先請上座,小的上了歲數,且讓我喘口氣來再想。”徐應衝他做了一個“請”的姿態,又囑咐道,“阿駱,打水來。”

兩人自屏風後走到了客席之間坐定。

熱水落入碗中,茶葉舒展脈絡,茶香四溢,徐應也鎮定多了,吹了吹杯上的熱氣,而後事無鉅細地將孟飛鸞的舉止言談講了出來。

在聽到“滇南馬匹佩甲冑”一事時,陸子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