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了她,也好掙個混臉熟的機會。而賀君清則成了狗娃子的夫子——雖然兩位當事人都不願承認。
晚秋天黑得早,孟、賀二人啟程時已見天際泛黃,不由加快腳步。
孟飛鸞見賀收斂眉目不聲響,不知是累了餓了,還是別有心事,不自覺發問道:“賀君清,你為何咬死不做那小子的夫子?依我看,你隨便講兩句就夠他學一年的了。”
“你可知鄉內私塾中擔得起夫子之稱的人需有如何經歷嗎?”賀君清頗為無奈,“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教書哪有這麼容易?”
孟飛鸞最見不得旁人唉聲嘆氣、自怨自艾的樣,疾言道:“在你嘴裡什麼都不容易,什麼都要做好萬全準備——當官不容易,教書不容易,我看也只有編草籃容易了!我看你是萬事俱備卻固步自封,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往後是怎麼……”
“是怎麼?”賀君清等她後話,卻聽得她聲音越來越低。
孟飛鸞在晚風中打了個哆嗦,話語立馬轉了個彎,跟大人似地數落道:“咳,真不知道你要怎麼離開秋姨安生立命。”
“並非只出於教書不易。”賀君清瞧她老氣橫秋的樣子,一時間想到了方才耀武揚威的狗娃子,忍俊不禁,“在鄉中私塾開課教書需要資歷。道德高尚,博學才優是自然的,若是平民需中舉人;再有便需拜四大學府門下,任九品官員後反鄉任教,總歸都不是容易事。”
平民中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