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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朝中生變

的人!看來我得多操心了,春妹子這般沒福,此時病倒了去。女孩子大婚的事,辦得不體面了,有她往後後悔的。”秋娘忍不住惋惜起來。

兩人正說著話,木門“吱嘎”一聲叫人從裡邊推開。

於淑春顫顫巍巍地扶著門框,向外探頭,一張剛過四十的臉此時沒半點光澤,像一張用以打磨剪子的黃砂紙。

“娘?”孟飛鸞趕緊撂下手裡的活,迎上去,“你怎麼有精力出來走動?”

今日的於淑春瞧著身體照舊不怎樣,但精神高漲,笑盈盈地衝秋姨招手:“呀,秋姐也在哩。”

“娘,外頭冷,你在屋裡待慣,該多穿些。”孟飛鸞嘴上責怪,身子勤,趕緊上無力給她又拿了一套棉衣。

“我來你們家送紅繩啊。”秋姨親熱地迎上去,撿起紅繩塞進她的手中,驚訝於那手真如干裂柴火。

她收斂了訝異又心痛的神色,接著壓低聲音講道:“春妹子,四喜的喜服和蓋頭我都找鎮上最好的裁縫給定做了,加了急,你把心放肚子裡吧。”

淑春似是站得累了,精力剩餘不多,斜靠在門框上歇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跟秋姨說話。

“蓋頭,紅蓋頭好啊,我夢見我家四喜戴上了,漂亮得緊。”

她抬目向外望去,見院中三兩枝梅花尚未落去,眼中翻起星點淚花。

*

孟飛鸞並非有意對秋娘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只是想著方鑫在獄中之事,心中不安得很。本就眠淺,又要照料母親,加上這樁心事,夜裡根本睡不了幾時幾刻。

要見上方鑫一面其實也沒那麼難。

她又找上何柳,一口應下會與他做戲,一同騙方鑫簽字畫押,便被兩個小吏引著走進了遍地是陽氣、甚至還關著她兩位叔伯的大牢。

繡花鞋踩在黏膩的大牢地面上,也不知沾染了犯人的屎尿還是鮮血。

牢房常年不見光,叫身在牢獄的人不辨晝夜。整日吃糠咽菜,無處可去,過不了多少時間,再體面的人也形如野鬼。

飛鸞提著何柳為她置辦的食盒,亦步亦趨地跟在小吏身後。一行經過了林伯華的牢間,此人一頭亂髮油浸浸地蓋住面容,合目小睡,讓飛鸞躲過了一場意料之中的叫罵。

見惡人慘狀,她心中沒有半分快意,而是更加擔心方鑫此時的情況。

石門一開,往後的牢房更逼仄陰暗。

酸腐之氣撲面而來,孟飛鸞甚至聽到了鼠群四下流竄,毫不懼人的聲響。

柵欄背後跪坐一人,雙手綁縛身後,呈瀕死之態倚靠在石床邊。

若不是小吏止步在牢房門口,孟飛鸞甚至認不出此人便是方鑫,甚至於看不出這一團陰影裡藏了個人。

“方大哥?”她出聲喚道,見小吏開鎖便扯開鐵鏈趕緊進去。

牢中那人微微抬起臉,見是她,流露出片刻驚慌,用盡力氣往別處轉身。

“方大哥,你現在如何?手腳還能活動?”她將食盒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