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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今時往日 “我瞧你好看唄。”

幾句,復又收好默唸幾遍再琢磨句中之意。

他一心念書,不擅叫賣,家中姨娘起初還為此事給他臉色瞧,講再多也沒見這孩子改也便隨他去了。

雖不叫賣也不晨起,每日他的草籃子總能賣個七七八八。

只因賀君清生得不錯,人又斯文愛念書,傳聞他家是從長安京中搬來的,也算見過大世面的人。做完買賣的嬢嬢愛同他談天,得空湊上來東拉西扯一陣,少不得帶只籃子去。

今日經了這場鬧劇,賀君清定下心神也像往常般唸書賣籃,卻總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目光迎面照過來,如有實質般打在臉上——不是那中邪的林四喜又是誰?

偏每次他覺得不快,抬頭與那丫頭對上眼神時,對方非但不別過頭去遮掩,反而回以坦蕩率真一笑。

她似乎不覺男女對視一笑有何不妥,但攪得賀君清心神不安。

林四喜先是當街鬧了一通,轉頭推說自己不記得過去婚約,現下又緊盯自己不放,她想做什麼?

——想什麼?當然是想掙錢!

孟飛鸞蹲守著攤位,從嬢嬢們身上手邊的吃穿用度想起,沒想出太多能做的買賣。

農人本不富裕,大都自給自足。衣裳自己縫,暖和就好,吃食自己做,飽肚子就好,因此要掙錢還得去那鬥蟲場瞧一瞧。

對賀君清頻頻向她這頭頻頻側望一事,孟飛鸞亦有所察覺。

此時他到底還算年少,表情不多,但心思好猜得很,不像前世……

回想賀君清從鄉野到鹹安宮太傅之路不過六七年,十七歲以定安侯侯府外戚身份參加科舉,以《新田賦》一文摘得榜首,入職翰林院,往後一路平步青雲。

此間孑然一身,世人都說太傅一心撲在國事上,也從未聽說他在鄉下有過什麼結髮妻。想來是在入仕後想法子擺平了,以利相誘或是以權相逼,這般手段孟飛鸞並不陌生,現在想來,足見此人薄情冷性有野心。

初次見賀君清,是在她得勝回朝的慶功宴上。

那年孟飛鸞十五歲苦求母妃父皇三日才得迎戰匈奴的機會,年少一片赤膽提槍率兵而去,接連取得幾場小勝,人人都道她雖為女兒,卻有“神威將軍”之勢,鮮衣怒馬意氣風發,現想來恍若隔世。

慶功宴上,孟飛鸞意興高,多飲了幾杯跑去宮中花園散心,正撞見京中嫌宮宴無趣的官宦子弟。

賀君清立於其間身長入玉,一身青袍身染墨香,沒分毫紈絝氣質,不像官員像書生,端著謙謙公子之姿,引京中貴女環繞。

尤其是宰相府那嫡親的嬌女,一雙眼睛掛在他身上扒不下來,吟詩作對時更是絞盡腦汁,恨不得將自己一肚子文采都顯擺出來。

孟飛鸞一厭文人書生,二怕捻酸吃醋的鶯鶯燕燕,本想避之卻被急於展示自己的貴女叫住,硬是要讓她一道來對詩作畫。

她推脫酒醉也沒能逃過,從籤筒裡抽出一個“菊”字。

她不善詩文,見這些毫無意義的酸腐之詞就頭痛,正打算敷衍幾句打油詩躺平任嘲,被賀君清一句詩解了圍。

“弓背霞明劍照霜,秋風走馬戴金甲。”

寥寥數字勾勒出女將出徵鮮衣怒馬得勝歸來的豪氣,也暗示了幾杯酒水下肚便不知今夕何夕的眾人誰才該是這場宴會的主角。

那時她對此人